“是,奴婢这就去取。”
云岫道:“那套衣裙放在国公府为您准备的厢房里,离此处有段距离,劳您多等片刻。”
齐云姝颔首,云岫快步离去。
不多时一个小内侍慌慌张张跑来,数九的天里他却满头大汗,见到齐云姝,满脸的焦急之色才略微松缓了些。
齐云姝识得这小内侍,是自己哥哥身边伺候的人。
只见他气喘吁吁一礼道:
“公主,不好了,四殿下头受伤了,您快去瞧瞧吧!”
“怎么回事?说清楚!”
“咱们四殿下席间多饮了几杯,刚刚去园子里散酒气,不小心跌倒,把头磕破了,流了好多血!”
齐云姝大惊:“可请大夫了?”
“回公主,国公府的府医已经去了,又遣人去请太医了,还没到,都怪小的们伺候不周,请公主责罚。”
说着,小内侍扯着袖子哭起来。
“别哭了,快带我去看看。”齐云姝急喝道。
“是,您随我来。”
小内侍擦擦眼泪,低下头转身领路。
齐云姝正要跟上,烟岚轻扯住她的袖摆:
“公主,外面人多眼杂,您的斗篷破损的厉害,叫人看到了不妥,还是等云岫取了新斗篷回来吧!”
“什么时候了?还做这些无用的计较!”
齐云姝以为她会说这样不雅观,不予理会,抬步便走。
烟岚又阻道:“公主,这并非是雅观与否的问题。
这一路上不知要遇到多少人,外面又不知道要见到多少人,他们瞧见您那道口子少不得好奇,又不好问,免不了要揣测一二。
若叫那些心思不正的人胡乱猜测,再胡乱编造些有的没的,岂不有损您的清誉?”
齐云姝顿住了,她说的有道理,有些人爱胡编乱造,捕风捉影,斗篷上这道口子的确易引起旁人误会。
之前有一家闺秀在园子里摔了一跤,有人见她衣衫脏乱,便造谣她受了歹人欺凌,惹来许多人指指点点,那女子难忍羞辱,差点悬梁自尽。
“可......”
她重重叹了口气,满脸都是焦急之色,紧紧咬唇看向云岫离开的方向,却没见半个人影,更添了几分急躁。
见此,阮绵道:
“若公主不弃,先穿我的去吧?”
说着,抬手去解带子。
齐云姝犹豫了片刻道:
“谢谢你,绵绵,便要劳你在此等一会儿了。”
阮绵微微一笑:“又见外了,这么客气做什么?”
丫鬟们上前,帮着将二人的斗篷解下,又交换了为二人穿上。
穿戴好后,齐云姝道:
“绵绵,我先走了。”
“嗯,快去吧。”阮绵轻轻颔首。
齐云姝抬步匆匆而去。
阮绵留下来饶有兴致的欣赏这片梅海。
午后的阳光极好,金色的暖阳软软的洒遍全身,让人昏昏欲睡。
她眉眼弯弯,恬淡的脸上笑窝浅浅,艳比花开,带了几分天真、纯澈和娇憨。
可是,这以后的许多日子里,阮绵再回忆起这个午后,都是满心悲痛,泪如泉涌......
四皇子被国公府安排在了外院的一座院子里,从后花园过去要穿过碧波湖,湖上有曲廊竹桥跨水接岸。
宴席罢后,许多人都来至湖边欣赏满湖绽放的睡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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