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阮绵懂了。
韩家忧心家族败落,是以联合四皇子,想为家族争一个前途。
但眼前人怕是并不了解她的哥哥,这件事到底是韩家主动找上来的,还是四皇子的谋划,恐怕不好说。
这些日子,万叔陆陆续续告诉了她许多关于新帝一家的消息。
这位四皇子,从前她只知是好友的哥哥,常被欺凌,其它的并不了解,甚至从没见过。
可听万叔说,四皇子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此人极有城府,极善隐忍,私底下蓄了许多产业,似乎早有野心。
或许此事另有内幕。
还有让她吃惊的是,在京中颇有口碑,被许多人称道学识渊博、风流倜傥的二皇子,实际上却是个轻浮的贪花好色之徒。
裴家大姑娘嫁进二皇子府有段日子了,不知如今过得如何?
按理说,她今日也该来的,却并未至,不知是何缘故?
新帝除了这两位皇子,还有四个儿子。
大皇子乃新帝早年身边一名宫女所出,其生母虽卑微,却极得新帝宠爱,如今被封了贵妃,地位只在皇后之下。
可惜娘家势薄,少有助力。
万叔告诉她,大皇子为人刚愎自用,且心狠手辣。
三皇子愚钝木讷,其母娴妃也是安守本分之人,几近透明。
另外两个皇子尚未成年,背后也没有什么势力。
这也不足为怪,当初澹王便毫无权势,他内宅的人身份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皇后娘家倒是有不少人在朝中或地方为官,新帝登基后提拔了许多人都是皇后娘家的势力,有几人甚至手握重柄,身担要职。
二皇子又与枝繁叶茂的裴家结亲,更是如虎添翼,依目前来看,他最具优势。
不过,万叔说不知是何缘由,新帝并不喜这位嫡子,反而每日将大皇子带在身边,让其耳濡目染聆听政务,与朝臣讨论天下大事。
阮绵暗自揣测,这会不会是新帝的手段——帝王制衡之术?
甄姑姑说过,帝王为巩固皇权,常于朝堂和后宫中玩弄权术,让各方势力此消彼长,彼此争斗,皇帝好坐收渔翁之利。
现在他一方面依赖皇后娘家之势,但又故意冷落嫡子,另一方面他扶植势单力薄的大皇子,让他们暗暗较劲,互相牵制,以此来稳固朝局。
或许,这两个人都不是他中意之人,他心里早已有了另一个选择。
正胡思乱想着,她的手被握住:
“绵绵,上次的事,云岫已经同我说了,真是谢谢你了。”
齐云姝一脸真诚和郑重。
“她.....我.....”
阮绵知晓,她说的是绣品一事,她本叮嘱过云岫不要告知公主,想不到......
她摆摆手:“算不得什么,不敢当公主谢,那些都是女子常用之物,你绣技精湛,我都用得着的,咱们这是两全其美了。”
“你呀!我虽绣的不俗,可也知道那用料入不了你的眼。
我知道,你是怕我会觉得难堪,才这样说。
你愿意帮我,又顾念我的感受,为我想这么多,我很感激。
其实之前还在王府时,有两次我遇到难事,急需用银子,便想过向你张口。
可我娘说过,这世道艰难,身为女子更有许多无可奈何,叫我不要一有困难就想着依赖别人,女子当自立,咬咬牙,努努力,或许就能挺过去。
我便没告知你,自己想办法,后来硬坚持过去了。”
齐云姝语调不疾不徐,似乎在说很寻常的事,但阮绵听出了其中的辛酸和沉重,想来那两次难关并不好过。
她笑了笑:“娘娘的话很有道理。不过每个人能力有限,平素难免会遇到自己力所不及之事,需要旁人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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