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功派人从一偏僻地翻墙而出,将人引开后自己与卫长名一道翻出了墙。他去寻了自己手下信重的参军。只是卫长名和卫文轩在出城时便被拦下,楚璜立在高楼之上,看向城门的方向,手中折扇翩翩摇动,“皇兄还真是宠信赵势,连节制州郡守备军的权力都给了他。”
“恰恰是因为如此,定北将军调度的的权力都是由陛下授予,除了亲卫,手中从来就没有过自己的兵力,拉拢他有用吗?”贞吉不解地问道。
“有用、没用不是从这里看出来的。你莫非还想要叛乱?世间事多是一个名正言顺罢了。对于除了陛下和赵势之外的人,以兵权压人大多时候都是可行的。但对于一个已经有了绝对权威,还想要后世的万代芳名的帝王而言,虚无缥缈的史书几笔,恰恰才是他的命门所在。”
像是想到什么,他突然轻笑了一声:“世上的事,还是讲究一个‘势’字。势,执力也。所执为命,力者为运。这人有若是能够名正言顺,天下九州早已一统,何须畏缩徘徊于两个小城之间,止步不前。”
卫长名和卫文轩被送回府中之时,卫长功也同时得知了消息,他的心沉到了底。他并未真正想要放走卫长名,只是一方面以他们为饵试探赵势的态度和手段,一方面是想看看定北将军出面后,自己是否还能把控住手下的兵。几个参军在他面前仍然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除了几个与他休戚与共、手握把柄的,其余几乎已经是表明不愿意掺和他这趟浑水了。
城封锁了三天,江平的春夏之交,天气总是多变。无人知道,这一刻的晴天白日,后一刻又会迎来怎样的狂风骤雨。
赵势命人连夜为柳归舟打造了冰棺,日夜以冰环绕尸体,为制冰还越权从凉州军火营中调了大量硝石。
江平城外的营帐内,是一片死寂。赵势已多日不曾吃喝,憔悴得仿佛一夜没有了神魂。
他曾幻想过许多,再次见到她时该是何等模样。或许是他在战场上身受重伤只余一息时,他终于可以奢望再多看她几眼。或许是她丧夫之时,他也许可以明目张胆、喜气洋洋地站在她身旁。可如今再见,她已容颜尽毁、受尽折磨。记忆中那笑靥如花的模样,如今想起来更让人痛彻心扉。
他痛得几不成声,近乎疯狂地用手捶地,发泄心中澎拜的痛意,只是鲜血淋漓也没有痛觉。良久过后,他拿起身旁的短刀,毫不犹豫地往自己胸膛上扎了两刀。痛感终于让他稍微冷静,心下松出一口气。此时此刻,他已浑身遍布伤痕。这样的时刻,只有痛才能让他稍加冷静,让自己不至于陷入疯狂。
赵武进来时,正看见如此的场景。赵势手握着短刀插入自己的胸膛,鲜血流了满地。“来人,来人!”大高个的男子汉也忍不住有了泪意,上前忙要制住赵势。赵势挥手制止了赵武的动作,冷静地从胸中拔出短刀,深深插入了一旁的地面,血与眼,一时不知哪个更红。
他要让所有曾经伤害她的人,一遍一遍体验她曾经受过的苦楚,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