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葳蕤与雪椿手挽着手,远离了气氛凝重的桃林,去找小郎君。

昨天,两人与冷场并肩作战之后,亲昵了许多,一个叫“雪椿姐姐”,一个叫“葳蕤”,甚至不忌讳身体接触,像认识了很久。

“我叔父要见小郎君,长公主遣人去接,听说雪椿姐姐你带他出了门,有点生气呢。”

雪椿没接高葳蕤的话,说道:

“你叔父?哦,兰陵王,刚看到了,闻名不如见面,的确英武俊逸。我那定过亲的夫君有个“小兰陵”的雅称,俊逸有之,英武稍逊。”

高葳蕤不知道雪椿是不惧长公主,还是不信自己,抑或是不愿意表露怯意,“雪椿姐姐真有福气呀,你那如意郎君跟小郎君比如何?”

“那得反过来,英武有之,俊逸稍逊,不过小郎君还得过几年完全长开再说,对了,葳蕤你这般大了,怎么没许人,伪齐婚嫁晚么?”雪椿没有与葳蕤谈论小郎君的兴致。

“那倒不是,我也不知,可能父亲舍不得我早早嫁人吧。”

“那请长公主给你找个如意郎君可好?”

“我想再孝敬娘亲几年。”

……

“葳蕤,咱们分开找吧,快些。”

“好的,雪椿姐姐看到我娘亲,告诉她叔父来了。”

……

两人分开后,高葳蕤树似的站了好一会,郁金帔子像缠绕在饱满的枯树上,随风轻轻飘着。

随后,她东逛逛,西逛逛,断线风筝一般,漫无目的地转悠着,不久,看见娘亲拎着一根小桃枝,从月洞门后转过来,那娉婷摇曳的风貌,叫她这个相处了十几年的女儿见了,都不由得羡慕。

“娘亲你去哪了,让我一顿好找。”高葳蕤不满地撒了撒娇,接过小桃枝,凑到挺秀的鼻尖,微微嗅了嗅,“哪里折的,比那边的似要肥些。”

“谎话,你是坐不住了吧?”

“才不是,叔父来了,不过不怎么愿意跟我说话。”

“听你阿父说,你叔父有大志,年少时便不屑于与诸兄弟为伍,长大建功之后,为了避嫌,关系更疏远了,而且不似其他兄弟,不喜与兄弟家的女眷接触,对你冷淡些,你不要往心里去。”

高葳蕤自然懂娘亲话里没有明说的意思,将不慎泄露的一丝嫌弃厌恶收了回去,“今日咱们独孤家都是女眷,你不好奇叔父为何来么?”

“为长公主而来吧,总不会是来见我们。”

“长公主或许要招叔父做驸马了,可没喝几杯酒,叔父却张口要见小郎君。”

“什么小郎君?”独孤观音心里一咯噔,想起来了,昨天女儿说过韦家小郎君的事,“哦,然后呢?”

“然后长公主遣人去接,发现小郎君不见了。”

独孤观音暗自松了口气,“不见了?能去哪里呢?”

“禀报说是雪椿姐姐带他出门了,长公主当场下令找人,可能是担心雪椿姐姐跟小郎君私奔了吧。”

独孤观音笑了,“有这种事么?雪椿娘子要嫁人了,不准瞎说。”

“当然是误会了,后来又有人禀报,说雪椿姐姐和小郎君一起来观里赏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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