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员小姐,为什么您会知道厂长已经遇难了?”攀爬至四楼的途中,弗雷德忍不住向艾玛抛出这个问题。
“副厂长一直在说是这次的报警是玩笑,谁都知道他在隐瞒着什么。他一直想同您单独谈谈,恐怕是为了请求您的帮助,共同隐瞒厂长已经死去的事实。
司机则是负责载夫人拉到这里,在平常,厂长的死会促使他的良心报警,但在这段时间,不顾主人的想法擅自行动很有可能会使得自己丢掉这份工作。哪怕亲眼目睹了厂长的死状,也不大可能是由他报警。
至于那位工人代表,他是今早同工人们一起来的,到了这栋楼,也只是在喝茶或者说只能是喝茶。我们来得很巧,使得事态还未来得及发酵。
剩下的,就是夫人,她身为一位女性,如果厂长真是第二位受害者,一旦直面这场具体的恐惧,应该会使得她手忙脚乱,下意识拨打报警电话。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无论是我对于厂长身亡的推论,还是市民对于教会的怀疑,都只是没有成本,没有代价的随意言论。我之所以这样说,目的只是转移注意力,以防副厂长吸引我们注意的时候,让人上去处理了尸体。以及,这也是我的另一个推论。”艾玛慢慢地回答道。
他们抵达大楼四层,一出楼梯口,便看见两名警员站在厂长办公室的门口,省去了确认位置的功夫。
警员瞧见自己的上司来了,下意识推开门。二人走了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厂长的办公室。
办公桌侧放着,背后是一个巨大的陈列架,占据了正面墙壁,这让艾玛回想起路德书房中同样大小的书架。
隔着玻璃,可以看到陈列架中摆放着诸如陶瓷,文玩,玉石之类的东西。门对面的墙壁上开着一扇窗,用灰色的窗帘遮住。右侧墙壁上安放了一扇门,进了这扇门就是厂长平常休息的地方。
二人进到里面,看见警员们正忙碌着收集证据,同在公寓时一样。睡床摆在正中间,床头朝东,床头柜上放着眼镜,床单被酒红色浸湿。
厂长身穿睡袍躺在上面,死状同公寓里的男人一样。地面上同样留下了一段看不懂的文字。弗雷德走上前去,将睡袍揭开,果不其然,胸前开着大洞,皮肤上用血迹画有图案。
这样看,这次的案件完全可以定性为连环杀人案。艾玛则蹲下身子,将这段文字拍了下来,借助脑中的知识,将释义与文字一一比对着。房间的更里面还有间盥洗室,也有着一扇窗,透过这扇窗可以看见远方的高山。
“调查员小姐,这段文字能够帮助我们找到犯人的踪迹吗?”
“暂时不能,我猜测这句文字其实是一个整段的一部分,恐怕这是罪犯故意遗漏的犯罪留言,要想破译,可能需要更多的线索。”
艾玛又当了回骗子。虽然这句文字只是部分,但加上上午的那句,便可以合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这个罪犯相当狂妄,趁着雪灾就敢肆意妄为。不过,我们还有时间。”弗雷德表现得相当自信,仿佛自己一定能够抓住那名凶手。他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让警员将刚才四人依次喊来接受临时询问。
头一位叫进来的是副厂长。他进门的第一个动作便是点头哈腰,自己曾试图贿赂警长,堵嘴的事还历历在目。弗雷德也不计较,伸手让他坐下。瞧见这个动作,副厂长受宠若惊地坐下了,深怕错过了这个机会。
“我喊你来,是想询问一下,有关厂长之死的事,希望你能够好好配合。”
“当然,在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话别说太满。”弗雷德举手拦住他的话头,“先说一说,你最后一次见厂长是什么时候。”
“当然,您说的都对。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昨天晚上,最近厂里的资金周转不过来,我和厂长,也就是西蒙斯,陪着一名投资人一起用了晚餐,而且只有投资人喝了酒。
投资人自己资金也周转不过来,关于投资的事也没谈拢。我和西蒙斯都是自己开车回去的。我们自饭店分别后,就没有见过面了。”
“那你什么时候到厂里来的?”
“大概是中午十二点左右。我当时正巧吃过午餐,手机便叮铃铃地响了。拨电的人是厂长夫人,她在电话里一边哭,一边告诉我厂长的死讯。我当时倍感震惊,忙不迭地让司机载我来了。至于司机,我让他先回去了。”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支支吾吾的,试图阻拦我办案?”弗雷德一巴掌按在桌上。
“并没有,并没有。”副厂长的脸上直冒汗,说出的话也哆嗦了起来,“我以为您是为了欠薪的事来的。我也说了,厂里没钱了。一旦厂长的死让工人知道了,指不定要闹多大,您知道的工人都是一群不懂得感恩的家伙。我们不能继续做赔本买卖。”
等他说完,弗雷德便让人带他去到隔壁的空房间。
后一个进来的是司机,那个络腮胡男人。他进来后就站着,哪怕身旁有椅子,也不敢坐。
“坐吧。”弗雷德靠在椅背上说道。
“感谢您的仁慈,警官大人。”司机闻言,说了句感谢,坐了下去。
“你最后一次见到厂长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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