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休、生、伤、杜、景、惊、死。
八门被江恨无意间汇集于足下,使得他在战斗吐纳之余,竟然再次成长。
一时间,他似乎跟上了乌迪尔的速度。
甚至,他又好像觉察到了另一个人的速度。
……
无剑庭的江玉寒,喜欢安静。
数十载均独处的他,并不喜欢喧闹。
且在一开始,他便知道这喧闹声来自何处。
终究只是片刻,终归仅是刹那。
此前,当感受到乌迪尔与江恨的战斗时,他便是这般想的。
因为,即便江恨的武技以及吐纳都是他亲自调教的,但兽族将军乌迪尔并非等闲之辈,仅是三个月时间,怎么可能战胜乌迪尔。
所以,他没有太多的在意这次“胡闹”,仅由他们自己去折腾。
可这般久了,却没有换来安静,倒是让兽人们欢呼雀跃,声音越发大了。
巨响之后,终于迎来了盛怒。
“够了!”
处在无剑庭的江玉寒忽然向着正对自己的大门喊道。
忽的,后山上似是从天际间传来无尽的威压。
天雷之势,又一次向下袭来。
已经入迷的二人此时基本同时听到了江玉寒的那句喝止,但却都没有停下自己的拳头。
任由天雷向下奔袭,我自岿然拳动。
忘我状态的乌迪尔不再理会天雷,他只是想挥拳攻击眼前的对手。
可江恨,在八门的指引下,却恍惚了。
不是慌。
仅是恍惚。
休门内,那另一个人忽的轻言了一句:
多此一举。
片刻,江恨清醒。
在天雷袭下之前,他也出了拳。
恐怕,在天雷之下,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拳了。
此后,他们应该都会被这天雷压得抬不起头来。
可谁又在乎之后呢,最起码,这拳能够挥出,能够打中……
也未必全都能打中。
乌迪尔的拳头毫不客气地打到了江恨的胸口上。
然而江恨的拳头却没有打中乌迪尔。
那拳头绕过乌迪尔的额头,径直向着乌迪尔身侧的北方轰去。
这是江恨最强的一拳,可是……打偏了!
但却打得很正,因为,那是正北。
休门之正北。
休门,是严冬之门,万物皆寂之时,很多动物都在休眠。
兽族的一些东西,也在其中休眠。
江恨此举,在旁人看去,便是打到了正北方的空气上,徒劳之举。
但处在脉门中的江恨,在剑气诀的引导下,他似乎打到了一面镜子上。
镜子因为他的这么一拳,开始碎裂。
而碎裂时,那人的那双眼睛,依旧在直勾勾的盯着他。
直至完全碎裂,化为粉末,都在盯着他。
无喜无悲,无愤无伤。
可现下,江恨顾不得那眼神的含义,胸口的重拳传来前所未有的疼痛。
一口鲜血,被乌迪尔打了出来。
而占一拳优势的乌迪尔,却没有任何欣喜,相反,却在那一拳“落空”之时,陷入了沉寂。
一年。
十年。
百年。
甚至千年般的沉寂。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一般。
武道?
还是修为?
还是其他的?
就好像,有一个自己被刚才那一拳震出一样。
茫然。
越发的茫然。
相较于云浮城,此刻他才真正感觉到空洞。
甚至不知道该去渴望什么的空洞。
可……
这种感觉在真实的时间上并没有停留很久,仅是一瞬。
因为下一个瞬间。
那另一个自己,甚至都算不得自己的东西重新回到了身体中。
而后……
再一个……
再一个……
……
“有人居然提前敲了鼓。”
“云浮城后遗症?”
“剑气诀。”
“你瞧瞧你造的孽!要是把远古战场引出来,又得折腾我!”
“本就要解了兽王封印,时间上哪能掐得这么准。”
“你这说得,着实气人!好歹不用你动手是吧?折腾我你就那么乐意?等等,碰,别乱抓牌!”
“少打几把麻将,什么事儿都能腾出手来。”
“嘿,我说你……”
“诸位!”
“……”
黑暗空间里,几个人因为江恨那一拳不知所谓的争吵起来,但其中的一人,忽的说了句“诸位”,便喝止了最初的争吵。
“我等在我世间布局,他人也在。局与局有冲突很正常,况且剑阁江门本就不完全在计划中,有意外在所难免。稍加注意,多为引导,便就够了。”
“……”
众人依旧没有搭话,对于这般不追不问不管的做法,没办法完全认同。
“你觉得呢?江南。”
突然,那声音转向一处,柔声问道。
而这一句“江南”,也使空间里的一人眉头有些紧皱。
要知道,江南是他很久以前的名字。
那是属于北山开山祖师的名字!
许久,那“江南”终究是说了句话:
“依你。”
……
被数个“自己”震荡的乌迪尔感到无比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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