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若然果然得到一匹模样相当出众,威风十足的高头大马。它通身毛发雪白,毛色闪亮出银质的光泽,额下鼻梁上人一道黑色竖纹,如同一把青冥宝剑。它安静的时候一动不动,慢步徐行时,像把你抱在怀中那样平稳;快步疾走时,像让你坐在轿子中那样舒适。
骑上这匹骏马,若然喜欢得不得了。她和随从们一起,跟在郡王的车帐旁边,向纺织工场款款而去。
朝着王城的东南方向行进一个时辰,首先到达的就是纺织工场,再往下行则是一家砖厂。这两家都是郡王在当地创办的最高水平的手工工坊。工场的管理均有专人在负责。
纺织工场的厂房是由十一个蒙古包群组成,设有一个蒙古总管和两个协管,其中一个蒙古人一个是汉族妇女。
郡王常常来纺织工场视察,他对工场的生产情况了如指掌。若然是首次出现的新面孔,又是跟随郡王一起到来,令总管额尔敦和协管陈八姑、协管玛尼玛对她很是尊敬。
在工厂出现之前,中国传统的手工业生产都是以家庭作坊的形式存在。托王对他的纺织工场则采取了集中化管理,他从奴籍的农妇中筛选出心灵手巧的人,集中在纺织工场内,统一培训技能、一起干活、共同管理。这种形式在当时那个年代并不多见。
总管额尔敦毕恭毕敬地向郡王汇报了工场的最新情况。郡王一边听取汇报,一边察看生产线上最新生产出来的产品。
纺织工场的织布分两条生产线:毛织布和地毯。若然观看农妇们织布的制作方法,实际是先以绵羊毛为主要原料制作成纺线,然后在脚踏式的织布机上进行织造。纺线与织布都是依靠农妇手工进行操作。
织成的羊毛织布裁剪成不同的用品大小,再用山羊毛线、驼毛线缝合锁边,外观还用其他物件进行装饰。毛织用品都是蒙古人日常生活的必需品,比如褡裢、毛口袋、驼鞍架子和其他物件的装饰等。
另一条线上的女工们在编造地毯。她们根据设计图,将彩色的毛线缠绕在经线上,形成地毯,图案有佛教的纹饰,吉祥和彩花等,颜色搭配多运用蓝、红和米色,色彩鲜亮,具有浓郁的蒙古特色。
指导女工们的是陈八姑,一个来自宁夏的汉族妇女,大约四十岁上下,个子高大,动作麻利,说话很直爽,看上去做事麻利,性格爽直的女人。她负责培训女工们制作地毯和毛织布的工艺。
女工们分组安排在不同的工序上,同组的人可以协同工作。她们共同工作时的默契感很强,相处时脸上会带着笑容。
若然问总管额尔敦:“生产出来的产品都卖到哪里去?“
额尔敦说:“我们工场里的产品工艺要求高,所以产品数量不多,每月的产品有一些自用,一些卖给本旗的牧民,一些卖给邻旗,还有的卖俄国商人。”
郡王说:“额尔敦,我们虽然工艺精湛,但出品数量太低了,生产数量应该再增加。这样才能赚到更多的钱。对提高产量,你有什么方法和建议吗?”
额尔敦小心翼翼地回答:“王爷,我们如果再增加女奴的数量就可以增加产品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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