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陶弦在望江楼吐血,连续三天,他都没有再出门。
之前他只是偶尔咳嗽两声,肺部闷痛,现在陶弦则压根不敢有任何大动作,否则就是疼得冷汗直冒。
这种病痛的折磨对陶弦来说真的是个挑战。他前世顺风顺水,从小在伯爷爷家也没有受冻受饿,一直到四十岁都无病无灾。
曾经眼看着父母在病榻上挣扎,陶弦只是感到压抑和无力,却难以真正感同身受,这次他可算是体验了一回。陶弦甚至觉得自己把之前一辈子欠的痛苦都成倍还回来了。
但他还是幸运的,在难受的时候周围始终有人伺候着,这世上还有无数真正的可怜人,生病的时候无钱可治,无人可依,那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仅仅三天的工夫,陶弦就消瘦了许多,两颊都有些塌陷了下去。
这几天,他也曾尝试着找一找当时在望江楼上的感觉,也就是寻青所说的调用真气。倒不是为了作死,只是想要感受一下所谓的武者真气的存在。但无论试了多少次,丹田内都是空空如也,毫无动静。
陶弦索性也不再尝试了。本就不是他自己的东西,就算失去了又有什么可惜?
而且,他其实还有其他的猜测。
又过了两日,清晨,陶弦在寻青的服侍下吃了药,然后就屏退了其他人,自己慢慢走出了房间。
到了陶府门口,寻青还要跟着,陶弦却让他也回去。
“少爷,老爷临行前让我好好照看您,您现在身体不适,怎么能独自出门啊?”
陶弦看他都快急哭了的样子,笑笑:
“无妨,你家少爷还是有自保之力的。到时候真出了事,你就推到我身上,说我执意如此,老爷通情达理,想来也不会怪罪。”
“这不是老爷怪不怪罪的事!少爷您怎能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好了,你倒还管起我了,听话,回去!”
寻青仍是不依,最后见陶弦软硬不吃,只好问道:
“那少爷总要告诉我您要去哪里,不然寻青真的没法交代……”
陶弦无奈道:
“好好好,我又不乱走,只是去祠堂静静,不想受人打扰,日落之前就回。”
看寻青像个小老头似的,皱着眉嘀嘀咕咕地回去了,陶弦笑了笑,这才慢慢跨上他那匹青马,朝陶家祠堂走去。
*
日暮西垂,西边的天空洒下一片金黄色的余晖,将乡间小路上的一人一马镀上了金边。
陶弦悠哉游哉地骑着马,温柔的晚风拂面,让他感到分外的舒畅,像是把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郁结全部一扫而光。
他边走边欣赏着田间的景色,祠堂在廖城的郊外,离城里也不算远,再经过前面一片麦田就要进城了。
日落的速度是很快的,往往刚刚还斜斜坠在天边,一转眼就已经贴到地平线上了。
陶弦怕自己日落之前回不去失了信,便让青马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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