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贤婿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下,我好令后厨做些菜肴。”

“严家主客气了,擅自登门叨扰已是失礼,怎好意思再麻烦。”东林坐在严家的书房里,脑子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他必须在严家维持住域不扩散,而严灼夏与许应星去搜索那个受附者可能出现的地方。

何况他也必须把所有事情搞清楚,如果不能做到他寝食难安。

人活得久了就会出问题,哪怕是帝尊也不例外,不过肉体上出问题的少,精神上出问题的多。

把这些精神问题总结归纳以后,总是会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人会逐渐变态。

东林觉得自己还好,只是有点强迫症,凡事非要刨根问底而已,而且这也不是单纯的精神问题,在东林这可以归类到肉体问题上。

“贤婿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都是一家人,哪能这么见外?”严家主捋着胡须笑道。

好像穿越者里有个东西叫基因来着?东林思索着,这玩意靠不靠谱啊?

不怪东林有此想,严家现任家主严崇古长得实在有点鬼斧神工,严家这么多代人里就他是这副尊容,其他都是俊男靓女,着实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严家主,既然你有此心思,那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了,这婚事,难……先听我说完。”东林举起手打断了急切的严崇古,“但是,不代表你们严家想办的事情办不成。”

“……山里,发话了?”严崇古虽长得粗糙,但心思可不粗陋,他立马就理解了东林话中的含义,激动得浑身发抖。

“两个都是。”东林眯着眼睛后仰,顺带缩了缩腿,给自己身前留出一片空间。

“噗通。”如他预料的那般,严崇古直接跪倒在他面前,“谢先生救我一家老小性命。”

“唉,严家主这是何意,折煞我了。”东林慢悠悠地扶起严崇古,“若非那两人天赋异禀,山里的老爷们也看不上。”

“两,两人?”这下严崇古一时间也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啥。

东林扶着严崇古坐在椅子上,拍拍他的肩膀:“这人啊,运气来了那是挡也挡不住,躲和躲不掉。”

严崇古站起身欲再拜,被东林强行摁回了椅子上:“够了够了,我看着你长大的,先前答应你那离谱的婚事给你们严家造势就够难为我了,你现在要是给我整这出三跪九叩我立马把你头削下来。”

“哪敢让先生难做。”严崇古讪笑起来,“但先生救我严家全家上下于水火之中,这份恩情崇古此生难报。”

“之前是别人在,现在就我们两个,别整这么文邹邹的。”东林坐上严崇古对面的椅子,嫌弃地看着他,“而且我也只出了一点力。”

东林没说谎,虽然严家两兄妹早就被真我门徒收为弟子,但是在真我门徒眼里,这两人和严家有啥关系?

君不见当年儒尊的大弟子在真我山里当了大师兄,儒家学说兴衰成败他看都不看一眼;妖族九尾狐唯一的血脉被拐进了山里,妖族这些年几乎要被赶尽杀绝她也无动于衷。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在真我山想都别想。

而严灼夏与严清秋这对兄妹,也一点帮扶家里的想法都没有。

也就是昨天东林受苦的时候跟小老爷讲了一句给严家一个镇民的身份。

没严家两兄妹拜入真我门下,他说这话也没用,所以确实只是出了一点小力。

“但严家主为何说我救了你全家性命?倚仗真我山,还有谁能在此杀害你们不成?”

“先生有所不知。”严崇古苦笑,本就不怎么体面的脸更是显得惊悚,“太皇太后前些日子寄了封信过来。”

“小翠?我这义妹怎么给你寄信不给我?当初她说想要做皇后,现在都成太皇太后了,呵。”

“崔家的主脉,似乎要绝后了。”

“嗯?”

严崇古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压低声音:“先帝只有陛下这一个儿子,当今陛下虽有二十八子,但前些日子暴毙了十一个,其他的也称病不出,甚至于陛下都……”

合着当今皇上家的男丁全病倒了?

“那些亲王呢?”

“哪有人服气啊,不管谁上,天下都要大乱。”

“小翠为何不直接寄信给我?”

“你自己看吧。”

东林接过严崇古递过来的纸:“……啧啧啧,‘面如枯槁,四体冰寒,已无咀嚼吞咽之能,然一息尚存’,这么严重?”

“‘凡病亡者,身无外伤,内无亏损,唯面色不详,瞪眼欲裂,作惊呼状’,有意思,有意思,是被吓死的?”

“‘夜不能寐,恐恶鬼入梦’,梦?梦里被吓死?这还真是……”

“‘朝臣夜聚以妄言大事,谪数人然谣言不止,人心思动,此危亡之际,诛宫娥一百一十四,杖毙朝臣一十六,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当年那个恋爱脑处理起朝政来还有模有样嘛,但这怎么看都是写给我求援的,怎么寄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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