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刻,那奴才便跑了过来,“姑娘,我家老爷有请。”

谭闻君随着奴才步入府中。只见这府中颇为异常,白布白灯随处挂着,有些萧瑟。

谭闻君被带入了客堂中,堂中无人,安静得很。

可不久,从内门走出了个妇人来,她身后跟着三个女使。

那妇人身着裸粉色内裙,外面披着不合时宜的白衣,手中正小幅度地摇着流苏团扇。她面容惊艳,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走起步来端端庄庄。

她用帕轻摸了摸泪眼,柔声着:“姑娘不知是那许人,抽出百忙来参加我这可怜姐姐的葬礼,真是十分感谢呀。”

“请问夫人,你家家主可在?”

“正赶来,姑娘慢坐。”

谭闻君落了坐,一个女使赶忙上了杯热茶。而那妇人正不停啼哭着,谭闻君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敢问。

“家主来了……”只闻妇人一声,谭闻君随即抬起了头,投出目光去。

那男人正中年,冠貌堂堂,衣着洁整。只见他手里正握着那把母子锁,他拍了拍妇人手后,径直走向谭闻君前。

“你叫什么?”他温柔问道,没有一丝客套官话。

谭闻君也坦白直言:“我姓谭字闻君。”

“……”那人沉默了会儿,继续问道:“小名叫何?”

“媆媆……”

他握紧了手中的那把母子锁,眼睛深深一闭,随后又睁开,喃喃着:“母子锁有母才有子……子欲走,母何待!!”说罢,他伸出手将母子锁给了女使道:“我已无钥,将它扔了去。”

“是。”

“等等!”谭闻君急忙抢过母子锁,愤怒道:“这是婆婆留下的谁也别想扔掉。”

“哎,你!”那女使不满地哼了句。

女使刚准备上前,就被老爷挡住了,他问道:“你祖母安好?”

“……”提起祖母,谭闻君不禁心中一阵酸楚,“婆婆她被流民所伤,逝了……”

老爷急忙抓住谭闻君的肩膀,颤了颤,随后又道:“我叫谭冈,是你祖母的儿子,是……是你的爹爹……”

爹爹……谭闻君抬起头,看着眼前已有白霜的中年男人,低头不语。她叫不出爹爹来……不知为何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她叫不出来。

“老爷,这是姐姐的孩子?”那妇人上前,搀着谭冈问道。

“棠兮,这就是疏橦的孩子。”谭冈抚上妇人的手言言。

那妇人,也就是谭冈口中的棠兮,明显闪过了一丝不悦的神情。但很快,她又娇泣起来,“当真是老天有眼,姐姐也算是圆了个愿来。”

“老爷,大小姐既已回来,不如让她们母女见一见?”棠兮擦了擦泪,提议道。

谭冈点了点头,谭闻君被女使们带入了内宅中。

只见缟素缠在房屋梁柱上,它们轻轻晃动引波起凉意。而在房中正停靠着一座大棺材,碑位上写着爱妻疏橦等追悼字样。

疏橦……是谭闻君娘亲的名字。

“媆媆啊,快给你娘亲跪礼。”谭冈携着棠兮进来道。

谭闻君看了看他们,随后又走在牌位前,倒流香坛里窜出一股一股的烟状。那火光照在牌位上“疏橦”二字,沉沉悠悠的。

谭闻君跪了下去,磕了两个响头后,棠兮就急忙将她牵起,一派仁慈,“好了好了。大小姐才风尘仆仆回来,这礼够了够了。想必姐姐不会怪罪的。”随后她又看向谭冈,问道:“老爷觉得我说的对吗?”

“……”

“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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