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闻言便知,自己放出的饵让沈老夫人上钩了,面上却不显,只乖巧地应道:“阿棠都听母亲的,一切但凭母亲做主。”
谢氏点了点头:“那便一块儿去吧。咱们来京中也有一阵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去认认那些个夫人小姐,以后免不了要打交道的,顺便也看看风景,松快松快。”
她转头叮嘱刘嬷嬷午后让宝庆坊的裁缝过来一趟,给三姑娘做几套衣裳,复而望向晚棠,问道:“三丫头可会骑马?”
晚棠摇了摇头。
谢氏想了片刻,对刘嬷嬷继续吩咐道:“云姐儿虽会骑马,但也不精,是个半吊子,这几日你在西市那边好好留意一番,找两个稳重些的马奴,教她们两个一点骑射功夫,别到时候在秋狩上惹了别人笑话。”
刘嬷嬷忙应是。
晚棠听了,心下微动,自己正愁不知如何才能让斛律昌正大光明的为自己所用,这不机会就来了?她连忙上前几步,笑着道:“母亲,说到马奴,阿棠知有一信靠之人,不知可否?”
谢氏虽讶异,但也未阻拦,道:“何人?你讲来听听。”
晚棠面不改色,信口胡诌道:“前些日子,青栀去西市买了些针线,有一妇人的货物物美价廉,青栀因常去,一来二去便和这妇人熟了起来,那日青栀正在摊位前选着颜色,突然路边有一惊马朝她们疯了般奔踏过来,二人都吓傻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壮汉冲出来,似是会马语,三两下便制住了疯马,过后才知,这壮汉是卖针线妇人的相公,乃西域吐谷浑人,马术甚好,在这京城做点零活儿苦力为生。是以母亲刚刚说到马奴,阿棠便想起了此人,他既是吐谷浑人,驭马骑射功夫自然不在话下,为人也甚是稳重厚道,这才斗胆向母亲举荐。”
谢氏听罢,也颇为意动。
此次秋狩,沈老夫人只为沈家前途做想,一心把三丫头推出去露脸,可谁曾想过她的云姐儿也快及笄了?
她作为母亲,也想云姐儿嫁个好人家,此次秋狩,不失为一个相看的好机会。众所周知,吐谷浑是马背上的邦族,听说稚儿从蹒跚学步起便要学习骑马,族人个个擅骑射,若是能得吐谷浑人的点拨,云姐儿在秋狩上大放异彩,令人瞩目,那便是最好的了。
谢氏打定主意,随即允了晚棠的建议,让青栀引那壮汉到府里管家处过过眼,若是靠得住,便收入府中做个马奴,最紧要的是把两位姑娘教好,秋狩的差事不能给办砸了。
晚棠连忙应是,回到蒹葭院,让青栀赶忙去和斛律昌以及阿真对好说辞,万莫说漏嘴了。
……
借接下来的月余,一切进行的都颇为顺当。
斛律昌顺利入了沈府,每日教她和沈慕云骑马射箭。沈慕云心性不定,去秋狩只为看看宋珩到底长什么模样,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了几天后便犯懒推脱,谢氏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倒是晚棠,学的很是认真,每日天不亮就起床扎马步,射箭的准头也越来越好,月余过后,驭马已很是娴熟,斛律昌直笑言,三姑娘猎个兔子已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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