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瞧见这阵仗,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正疑惑着,冷不防听沈老夫人开口问道:“怀哥儿如此,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谢氏抬头,没想到沈老夫人会问这个,见婆母神情肃然不似随口发问,顿了片刻,迟疑道:“媳妇以为,怀哥儿如此,应是此次秋闱失利,受了刺激以致郁郁寡欢,心情烦闷,过一阵子当会好些……”
沈老夫人不依不饶:“若他一直如此,你该当如何?”
谢氏愣住了。
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
在她看来,怀哥儿当下只是闹一时脾气,等这一阵抵触情绪过去了,自是又会像以前一样,孜孜不倦,潜心苦读。
是以乍一听婆母如此追问,她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沈老夫人见谢氏这懵头懵脑的模样,虽知她向来没有远见,但也忍不住再次失望。自己年纪大了,就算再怎么为沈家筹谋,也只有这么些年了,谢氏是沈府的当家主母,日后若是自己不在了,沈家交予她手上,这叫自己如何放心?
沈老夫人喟叹一声,怅然道:“我是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该享的福也都享过了,说不得哪天两眼一闭就无知无觉了。但是你们不一样,立元和你还有后半辈子,怀哥儿还有大半辈子,这沈府日后如何,该要早做打算才是。”
谢氏惶恐:“娘千万别这么说,整个沈府都是仰仗娘的福气……”
话都尚未说完,就被沈老夫人挥手打断,她也不耐烦再和谢氏绕圈子,道:“没什么仰仗不仰仗的,想好今后的出路才是正理。我问你,你觉着蒹葭院那丫头的容色如何?”
谢氏一噎,不明白怎么突然说到沈晚棠的相貌上了,随即讪讪道:“三丫头肖母,容色上佳,这张脸就算是放在整个京城里也是顶顶拔尖儿的。”
沈老夫人颔首,一眼不错地盯着谢氏道:“从前在咱们江陵,出了个定阳王府的虞侧妃,这事你可知道?”
“知道,娘以前说过,这虞侧妃还是娘刚嫁过来时的手帕交……”
谢氏望着沈老夫人犀利又意有所指的目光,见婆母半晌不说话,似在等着什么,突然间灵光一闪明白了过来,睁大眼睛,捂着嘴道:“娘莫非是想……”
沈老夫人见谢氏终于想到了这一层,点了点头,道:“没错。在咱们府里,只有怀哥儿一个公子,是以从前,我一直把怀哥儿视作咱们沈府独一份的指望,想着靠他金榜题名来振兴沈家。但是现在看来,这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些事,强求不来。”
她顿了顿,继续道:“怀哥儿若是肯上进,那自然是最好,三丫头这条路子,便是辅助。若怀哥儿一直似如今这般自暴自弃,往后沈家的出路,说不得还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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