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龌龊?”陆呦指着自己,眼睛瞪的溜圆。他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罪名听着新鲜。
陶希言挑了下眉,没有说下去。
山上植被稀疏,没有高楼大厦和树木的遮挡,风直吹到人脸上。陶希言的外套被吹起一角,陆呦就盯着那处发呆。
他们都默契的将话题停到了这里,没有在陶母墓前争执。
山风很硬,吹时间久了冷飕飕的。陆呦昨晚出门的急,匆匆套了件薄外套,没吃饭,一块巧克力又提供不了什么热量,冻得他缩着脖子打了个寒颤。
两人站的近,在细小的动作对方都能感觉到。陶希言从鼻子哼出一声嗤笑,满是嘲讽意味。
陆呦第三次吸鼻子的时候,身边的人终于动了。陶希言鞋尖调转方向,双手插兜往外走,陆呦没有立马跟上。他了解陶希言脾气,人要是没消气,他凑的多近都没用,该被扔下还是得被扔下。
墓地偏僻,但也算不上荒山野岭,现在不是晚上,多加点小费还是能打到车的。
陶希言走了几步没有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着,烦躁的回头,第一时间没看见人。陶希言一惊,人还能原地消失?
刚要出声喊人,陆呦正好磕完头直起腰,低矮的灌木丛挡住了他肩膀以下的位置。
来都来了,陆呦也学着陶希言的样子跟陶母说了会话,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跟长辈聊过天了。因为不太会聊天,除了白启礼也没什么朋友。
准备结婚之后他设想过很多次祭拜陶母的画面,怕自己性子太闷惹长辈不喜,陆呦还准备了很多话题,翻来覆去的背。
即使是春日,石板还是挺冰的。陆呦没急着起身,本是想说准备好的话,一张嘴却变了味。陆呦一开始只是想给陶母讲讲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当然,分手的那段被一笔带过,都是讲陶希言的好。
他们就像这世间再普通不过的一对婆媳一般,一人分享,一人倾听。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陆呦急忙揉了一把眼睛解释:“风太大了妈,您别多想。陶希言刚才说的话您别当真,他现在只是忘了点事,很快就会想起来的。爸爸把他养的很好,很善良,您放心。”
话说到这,陆呦本想加一句“妈妈,希望您保佑他早日康复。”
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妈妈,您只负责每天开心,漂漂亮亮的就够了,我下次再来看您。”陶母那么温柔善良,不应该为糟心的事烦恼。
倾诉一番之后,陆呦的心情好了不少,下山的路也走的慢悠悠的,一边走一边欣赏风景。两侧的小野花生命力顽强,有土的地方就能活。陆呦看着乐呵呵的,还蹲下摸了摸。
斜后方远光灯晃了两下,陆呦扭头。光线直射晃得眼睛睁不开,伸手挡了一下。
陶希言关了灯,连摁了两下喇叭,催促意思明显。
陆呦上车就说:“我以为你先走了。”所以才没着急。
陶希言没有要启动的意思,单手搭在方向盘上,黑着脸没有想回应的意思。
车内开了暖风,冷热交替,陆呦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连忙抽出一张纸巾掩住口鼻。
他瘦归瘦,体质还不错,就是感冒没好全,还有点流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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