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来晚了。”

昨日的女子已经在茶楼外面等着了,苏宁安离约定的时间足足晚了半个时辰。

今日那女子也如她一样以纱覆面,苏宁安匆匆打量一眼,便道:“姑娘见谅。”

“姑娘客气。”女子福了福身,随着苏宁安上了二楼的雅间。

撩开面纱,苏宁安忍不住吃惊的睁大眼,翠竹更是惊呼出声,“这、这简直一模一样啊小姐。”

翠竹忍不住又走近两步看了看,“你该不会是会易容术什么的吧?小姐,这跟说书先生说的一样呢。”

苏宁安轻笑一声,心中也是连连赞叹。

她们两个本来一点也不像,谁知只是变了妆,竟能像到如此地步?

她们昨日在茶楼才听见说书先生说那些江湖侠客的故事,其中不乏刀光剑影,改头换面之术。

那女子无声勾了勾唇角,“姑娘说笑了。奴家仿着姑娘的发饰,神态,又改了妆容,一眼看上去自然是有些像的。”

苏宁安点了点头,“只是此事危险,若真有什么,你可有脱身之法?”

“姑娘多虑,奴家本就生于脂粉处,也已经破了身,即便真的······不过就是快活一场罢了。且奴家常年混迹于此处,与一些汉子还是有些相熟的,且昨日已经提前说好,想来······应是无事。”

不着痕迹的握着钱袋中的金元宝,难得遇上如此大方之人,都说富贵险中求,用命来搏一个自由自身,又算得了什么?

苏宁安点了点头,将另外两锭金元宝放在桌上,“这些都是姑娘的,我在此等着姑娘,这烟花筒,请姑娘拿着,若有万一,我们立刻去报官。”

女子看着多出来的金元宝,心中更是坚定。

接过烟花筒,点了点头,将面纱别在腰间,转身出了茶楼。

苏宁安从半开的窗口看着她往码头去,在泊船之处走走停停,又在几间店铺停下,兜兜转转的,一个多时辰之后,终于见着她再次走进茶楼。

翠竹按着苏宁安的意思,将两锭金元宝放在她的手上,女子又主动卸了妆容,这才向她们福一福身,出了茶楼。

她们这种风尘女子只管送往迎来,今日这位姑娘托她办事,她虽不知意图,对方也不肯告知姓名,她自然有眼色的不去打听。

左右足足三个金元宝,是她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急忙去钱庄将金元宝换成了碎银子,还有厚厚一叠银票,方才心安。

幸而她长相普通,赎身的钱本就不多,只有这一手上妆的手艺还值点钱。嬷嬷左不过刁难几分,她只要装的可怜些,再苦苦哀求,自然能赎回卖身契!

茶楼一层,说书先生正讲到精彩之处,翠竹听得津津有味。

苏宁安喝着茶心情大好,看来那事的确是韩氏所为。若真是幕后之人所做,他在暗,她在明,还真是不好办,

随即又想到了被送到医馆的月娘,月娘是母亲的陪嫁,同翠竹一般,自小伺候在母亲身边,二人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姐妹。

谁知月娘竟能被折磨得如同六七十岁的老妪。

随着一阵叫好声,醒木拍案,故事终于结束,苏宁安倒了杯茶递给翠竹,“听过瘾了?”

翠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多谢小姐,不过小姐为何让别人冒充你在码头上走一圈?”

自从昨日跟着小姐来码头,一直是一头雾水,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缘由。

但小姐做事定有理由,她跟着就是了。

苏宁安整了整衣裙,轻松道:“自然是看看这码头安不安全,否则咱们两个女子单独出行,万一遇上歹人可怎么办?”

码头?出行?

“难不成小姐要离开?”翠竹吃惊的抓着苏宁安的袖子,又立刻压低了声音,“可主子爷会放人吗?”

苏宁安淡淡一笑,也不答,“咱们去医馆看看月娘。”

码头上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沈言酌耳中,恼怒一哼,面上黑了几个度,浑身冷气森森。

从她今日出门开始,他每一件事都知晓。

本来以为她去了慈善堂不过是可怜那些人罢了,还以为自己误会了她,想着对她再好些。

谁知下一刻就得知她仍去了码头,还找了人假扮她,不必想都知道为什么。

不过是想看女子没有男人陪着安不安全,会不会遭人毒手,好方便她坐船潜逃罢了!

若她敢逃·······

若她敢逃!

沈言酌紧抿着唇,硬生生压下心思,好半晌才从嘴里蹦出一句:“继续盯着!”

······

这几日沈言酌没有来,苏宁安更是自在。

而且他也不限制她出门,于是这几日便上街买了各种口味的吃食,还有各种颜色式样的衣服,也不必郑嬷嬷或莺儿经手,皆由翠竹收好。

随着一件件事情有了定论,苏宁安目之所及皆是灿烂鲜明,只是她跑医馆的次数一日比一日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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