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宅子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苏姑娘的院子和去接姑娘的人也已经安排好,只是不知皇上可要同往?”安礼常年在沈言酌身边伺候,办事效率自不必说,极短的时间内就将一切安排妥当,更对私宅中的人耳提面命,甚至连牌匾都已经换成了“严宅”。
沈言酌皱了皱眉,忽略心思,轻哼一声,“朕亲自接她?日后岂不是越发骄纵!”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莫说他已是万金之躯,即便是以前当皇子时迎娶正妃,也不过是等在皇子府门前罢了。
稍抬了抬眉峰,开口带着些冷意,“安排好人将她接入宅子就是。”
“······是。”安礼弓着身答道,本以为能说到皇上心上,谁知却自讨没趣。还以为苏姑娘在皇上心中与后宫嫔妃略有不同。
安礼整了整面色,不过这下知道该如何待苏姑娘才是。
刚退出御书房,却见玉才人身边的宫人急忙跑来,安礼连眉眼也懒得抬,“何事?”
“安公公,玉才人今儿身子不错,想着问问皇上要不要去春澜苑。”
玉才人虽然入宫便受宠,如今又怀着龙嗣,皇上对她除了侍寝之外不甚亲近,但安礼还是要给她几分薄面的。
“这敢情好,皇上这几日正忧心玉才人身子呢,待咱家问过陛下。”
“劳烦安公公。”
这内侍年纪不大,却甚是知礼,即便这些日子春澜苑的人在宫中很是有脸面,但他却不敢托大,依然规规矩矩的,叫安礼满意得很。
沈言酌笔下一顿,“用膳?她不想吐了?”
想着这些日子春澜苑对膳食要求颇多,一会儿吃咸的,一会儿吃淡的,一会不咸不淡,麻烦倒是不怕,只是怀了孩子都是这样难伺候?
这阵子后宫的消息皆是春澜苑那边的,没得叫人厌烦。沈言酌皱了皱眉,那些没滋味儿的东西他实在是不想吃。
虽然他待后宫冷淡,亦不经常进后宫,对后妃虽不会过分严苛,但温柔体贴那档子事儿也着实做不来。
用膳这事儿,也只陪着皇后用过罢了,她一个才人······
“春澜苑的人说是今日玉才人身子好了许多,也命人做了皇上爱吃的。”安礼说着,看了眼沈言酌,可皇帝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任凭他伺候多年,也无法窥得心思。
沈言酌犹豫几瞬,终是点了点头,“罢了,午膳就去春澜苑。”
······
“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严公子今日会来吗?”
“他说来就一定会的。”今日苏宁安起得有些晚,一如前几日那般去了偏殿诵经,回到厢房时已经临近午膳,于是便早膳午膳一起用了。
“可是小姐真的要跟严公子吗?这没名没分的······”翠竹看着自家小姐,还是忍不住道:“人家都说聘则为妻,奔则为妾,您、您真的······”
苏宁安闻言一笑,看她昨晚翻来覆去的不睡,就知道在想这回事儿。
“妾?这可高抬我了,也许只是外室罢了。”
翠竹一听,越发的委屈,忍不住道:“可小姐的身子明明就是给了严公子······”
“那又如何?当日不过是用他而已,如今也不过是找个依仗。”说着捏了捏翠竹的脸颊,“好了,想这些做什么?你瞧他长得不错,看样子也是个有钱有势的,咱们单独住在外面,还免去了宅子争斗,没什么不好。”
说着又往翠竹碗里夹了菜,“快用膳,等会儿再检查一遍,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漏了。”
即便再想劝说,看着小姐这样子,翠竹心中再不平也只能闭嘴,“是,奴婢知道了。”
谁知主仆俩这一等,便等到了夜幕四合,恰好是用了晚膳之后。
“里面可是苏姑娘?奴才是严家的嬷嬷,特地来接姑娘。”
“有劳嬷嬷。”
房门打开,苏宁安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嫩黄色斗篷,兜帽半遮住她的脸,却仍能借着外面的灯火亏得几分颜色。
嬷嬷不由得惊叹,怪不得陛下要将此女纳下,这等颜色,即便是见多了后宫佳丽,也很难不被吸引。
只是这手······略粗糙了些,但也就是养一养的事。
小心的扶着苏宁安出了寺庙,上了马车。
苏宁安刚摘下兜帽,抬眼却见严卓正端坐在马车中,还不等她出声,一只手便伸到了她面前。
“过来。”
苏宁安咬了咬唇,忍着面上的热气,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被他拥着坐在身边。
“爷。”苏宁安刚一出声,马车便动了起来,身子有意无意的向后一倾,腰间的手顺势一收,柔弱无骨的身子便暧昧的贴上了他。
沈言酌眉头一抬,很是满意,低头噙住了她的唇,滋味好得如同蜜糖化开一般。
马车渐渐驶离闹市,苏宁安依在沈言酌怀中,斗篷早已被扔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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