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站在棺前,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杰作,轻声道:“笙笙,你看,我都帮你缝好了,你为什么还不醒呢?”
手指拂过脖子上那一圈细线,“你是不是嫌丑?那你睁开眼跟我说呀!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金丝楠木棺里的尸体自然无法回应。
慕初神色凄婉,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接着是脸颊,鼻尖、嘴唇……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司成回来了。
小太监急忙进殿通报。
殿内一片宁静,甚至能清楚的听到长明灯的灯芯燃烧时发出些微的啪啦声。
“太子……”
四周空无一人,哪见太子的踪迹?
他壮着胆子走到棺材前,脑袋往里一探,顿时吓了一跳。
太子正躺在里头,双手紧紧地抱着豫王的尸首。
殿下不会也……
连忙唤道:“殿下,殿下……”
慕初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来,不悦地问:“何事喧闹?”
“是……是司公公来了。”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答道。
慕初随意地整了整身上凌乱的孝服,放开怀里的景笙,爬出棺材。
手一挥,“宣他进来吧。”
小太监扯着嗓门喊道:“宣司公公进殿。”
司成行完礼,开门见山道:“属下着人去打探前日京城各家以及京郊大营的动向,发现长信侯祝家、卫国公闵家等皆有调动,您看该如何处置?”
“这些个勋贵爪子未免伸得太长。”慕初皱眉,冷哼一声,“呵,不想要便全斩了吧。”
“这……”司成一愣,又问,“该以何罪名呢?”
慕初微微眯眼,赤红的双眸里泛着凶光,“谋逆作乱,满门抄斩都便宜他们了,原该诛九族的!”
司成的目光落在金丝楠木棺材里,沉声道:“属下这就去办。”
……
京城一夜变天。
群臣还没从安帝突染恶疾,太子监国的消息中反应过来,随后祝、闵等几大世家被火速问罪,满门抄斩。
一时间血流成河。
翰林院,傅石美滋滋地等着一飞冲天。
不料才仅仅一夜,安帝便不中用了,太子上位。
他有些惋惜,又觉得以后替太子干活岂不更妙?
待祝、闵两家接连出事,才察觉到不对劲。
连夜收拾包袱,准备弃官而逃。
可惜还未出京,人就被守城的官兵给逮了个正着。
然后被打晕送去东宫。
等他被一盆凉水当头浇醒,发现自己跪在东宫大殿上。
头上立着一座牌位,后面是一口巨大的金丝楠木棺。
看到“先豫王慕笙”几个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心头不禁冒出“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
可他到底不是豫王,摆不出他那般从容赴死的态度。
然而对方并没有给他开口改变死亡命运的机会。
一道银光自身后而来,不过一息而已,鲜血喷涌而出。
他惊恐地看见自己身首分离,大好头颅咚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
慕初嫌恶地望着地上的尸首,挥了挥手,“扔出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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