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终结者们在油田的废墟上仓促设立了阵地。在他们用倒塌的塔楼和放置管线的深槽设置了一条简略的防线,用废铁和风化的石块竖立起矮墙作为掩体,用被遗弃的民用外骨骼作为疑兵,他们把损坏的外骨骼半埋在沙漠中,远远地看,透过风暴,那轮廓看起来就像是倒地的终结者。然后把其他的外骨骼在墙壁和掩体后扶起站好,在掠食者的扫描下,它们看起来大概就会是终结者的模样。在搭建这条草台班子防线时候,有那么一会儿,玛尔哥很希望能联系上维迪欧索,戈兰达瑞斯之王一定会痛骂他们在做的事很蠢,但是他会提出更好的战术,或者,再不济,维迪欧索至少能给他们变出来一些增援。虽然玛尔哥知道“基座号”眼下几乎被掏空了,但他相信他的战帮首领,维迪欧索就是维迪欧索,他总能从其他地方摸出来增援:就算不是阿斯塔特,一队机仆、一台地狱兽总能帮上忙,或者再不济——

——或者再不济,一道从天而降的光矛。

算了,还是别惦记维迪欧索了。

走应该是走不了了,他们就在这个草率的防线前停下,准备迎战。他们把那些外骨骼抬出来埋好,藏在掩体后,试图欺骗黑色圣堂,让多恩之子们误以为他们已有伤亡。玛尔哥希望多恩之子会前进,向着掩体矮墙和后面的民用外骨骼开火,毁灭这些仓促的公式,他希望尸皇走狗会误以为自己毁灭了大敌的终结者,掉以轻心的开过防线。

那便是他们发挥的时刻。

终结者们躲在散兵坑之间,这些散兵坑位于矮墙防线后两百米处,等待着伏击开过的坦克。原本是油田尚在时,凡人在地下一层挖掘的储物坑,有时候也埋葬死在工位上的尸体和损坏的机仆。他们把这些坑里的尸体和杂物搬了出来,死去的工人骷髅仰面朝天,内脏的瘴气将嘴巴撑开,即使一百年后,血肉组织完全腐烂也依旧张着嘴。他们蹲在临时的散兵坑里,露出铁骑终结者的小小眼睛。

但事不遂人愿。黑色圣堂的圣物掠食者来了,但没有丝毫冲锋的欲望。那辆令所有人警惕不已的战车安静地停留在两公里之外,风暴使者双联激光炮无声地指向这道粗制滥造的防线。铁骑终结者们相互对视,思索着黑色圣堂是否已经发现了这是个粗糙的陷阱。一个声音要求抢攻,五个暴君终结者用导弹全力集火,理论上可以将那台坦克刹那间灰飞烟灭。

“不。”玛尔哥低声说,他紧张地看着远方那一辆坦克,“继续等待。”

......

安东尼再一次醒了过来。

准确的说,他早就醒了,第二次轰炸并没有让他昏过去,尽管地动山摇,爆炸的轰鸣几乎震碎他的耳膜,腥甜的鲜血涌上喉头,但他还活着,还没晕过去。就在被他那不听话的女秘书扑倒时,安东尼依稀想起来一些当年做低级教士时曾听过的那些抵御轰炸的讲座。坦率地说,那是一次百无聊赖的集体活动:星界军的中层军官需要这样的活动连吃带拿充实腰包,教会需要这样的活动填满年终总结,牧师们需要这种活动休息半天坐着打个盹,安东尼就是在那样一种昏昏欲睡的疲倦中听着军官的只言片语,那个军官讲了两个半小时,但安东尼整场下来就记住了其中一句:不要卧倒,爆炸的震动会撕裂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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