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邑,北门。
墙下堆积无数尸体,城墙上方接连有人倒地不起,后面的人踩着倒下人的身体,继续向前冲。
李勇清晰的记得这是匈奴第五次冲锋了,虽有两度攻上城墙,但下了马的匈奴,李勇甚至有些看不起,不会军阵,空有蛮力,只是有些心疼自家儿郎,匈奴虽占人数之利,但攻上城墙者不多,不过看着城墙下方的匈奴越来越多,云梯搭建数量增多,心中明白,接下来才是考验。
大战已过一个时辰,双方皆没有休息,匈奴一轮一轮的发起死亡进攻,大汉守军也从最开始的轮换到现在除了留下部分预备,全部上了城墙厮杀。
李勇估算匈奴投入人数已经有接近两千人,只需在挡住接下来的两波攻势,便可以发信号让城外钟会行动,心中也格外担忧钟会是否能到位。
“儿郎们,杀得可爽?今日正好,把劲都使出来,杀光这些匈奴祭奠我死去的兄弟!”
“哈哈,杀得正爽,已经斩杀五个匈奴,有胆来比比。”
“才五个你也好说出来,我这已是第七个了,哈哈”
看着他们杂七杂八的述说着,军心仍然可用,虽都累,但无人言,皆是清楚今夜之战的重大,此时八百人已经只剩下六百余人,匈奴伤亡近两千。
刚把城墙匈奴清理完,就有人来报匈奴又已攻至,看着众人疲惫以及受伤士兵还没有经过处理,又要参战,便毅然将预备的一百人调上城墙,换受伤之人下去休息。
这受伤的这些人,哪里愿意,直言即便死也要战死在城墙,不让匈奴过,不肯休息,甚至恳求李勇。
“我知道大家的心情,不过等匈奴撤退的时候,我们还要追出去打他们呢,哪能让他们如此轻易便跑了,你们先下去处理下伤口,正好休息一番,待追击时,都去。这是军令,快下去。”
李勇只能命令,大汉的军士,最讲纪律,军令不可违。
带着众将士,又开启了新一轮的厮杀,不知又有多少可以活,又死多少人。
马邑,东门。
张辽带着五百人驻守,一开始便将其中一百骑留下,城墙之上只有四百零一人,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皆无困意,死死盯着前方,虽看不远也看不清。
突然一阵声响传来,随即便是号角声,张辽心中落定,就等着你来了!
“所有人准备,按令行事,此战必胜!”
“必胜,大汉必胜!”
众军士皆是回应,全然不惧。
天虽黑,但借助月色,稍稍好些许,只能通过敌人行进之声大致判断还有多远,突然见张辽大喊:“放箭!弓箭手抛射,重弩平射!”
弓箭虽不多,但亦能造成有效杀伤,匈奴付出一定的代价也是到达城下,随即搭建云梯,无其他重大攻城器械,匈奴弓箭手掩护其余人登梯上墙。
墙上汉军也在张辽命令下没有露头,用事先准备的檑木、滚油,借助城墩不露身体朝着匈奴云梯倒下,惨叫声不绝于耳,即便有个别人及其幸运登上城墙,还没站稳便被长枪兵捅下城墙,不知死活。
无奈匈奴实在是多,不过半个时辰,事先准备的材料均已差不多耗尽,匈奴也是付出重大伤亡,张辽也是指挥得好,众军士皆无伤亡,只是有几人不小心挂了些彩。
材料耗尽,便只有弓箭对射,渐渐出现伤亡,加上匈奴众多,也渐渐开始有人登上城头,虽都被张辽带人一一斩杀,但随着时间推移,登上城头者越来越多,大汉守军伤亡不断增大,虽有军阵,但非无敌。
双方大战近一个时辰,均是疲惫不堪,但无人言,皆在拼命厮杀,双方不断有人倒下,只是匈奴倒下之人更多。
鲜血染满张辽全身,浑然不顾,脸庞冷静,神色清明。心中默默估算着敌人数量。还不待将所有城墙匈奴斩杀,只突然见一声悠长响亮的号角声传来,随即感受到一阵颤动,匈奴骑兵!
张辽顿时大惊,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先行肃清城头匈奴。自身也不加防守般的向匈奴杀去,很快在重大伤亡下,将城头匈奴斩尽,此时匈奴骑兵皆以将至城墙下,纷纷下马,一部分开弓射向城头,大部分直接向那云梯冲去攀爬。
张辽不做耽搁,当即命令让城头军士撤下,一百骑兵骑马上城头。
待到匈奴登上城头,人数逐渐变多,张辽令步卒守住入口,随即带领骑兵对城头匈奴发起冲锋。
登上墙头的匈奴,脸上还挂着笑容,便看见大汉骑兵向他们冲来,顿时大惊,双眼恐惧,作为马背上长大的匈奴,他们十分清楚冲锋的骑兵是什么,脑中甚至已经开始出现死亡的场景,不少匈奴开始向后退,城头最边缘的匈奴,甚至已经搭上云梯向城墙下爬去,还没爬两步,便被下方匈奴射死。
但仍是有不少人向城下退去,有几人甚至跳下城墙。张辽可不管他们如何,径直杀向他们,城墙上的尸体虽有所阻挡,但起码大部分冲锋无碍,张辽一马当先,双手挥枪,轻易便取其中匈奴性命,身后众骑紧随。
一轮冲锋,便灭匈奴大半,随后纷纷下马,再次杀向匈奴,入口军士也是尽皆杀出,遂将城头匈奴全部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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