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港岛。
二人四目相对。
“去医院输液。”她咬牙说着,怛然失色挣扎要起来。
“你知你这行为叫什么吗?”罗文作将温度计放回到药箱,拿出几个药盒子放在手中垫了垫,“得寸进尺,诛求无已,放到古时,这叫得陇望蜀。欲望就像深沟一样,怎么填都不满。”
“我让你活着已是最大的恩赐。”
他随口说着,在谭山崎滑下大床的刹那,返身把人推回到床头,拉下床架后边的链子,咔擦一声,缩短了距离。
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她上一秒还是侥幸,下一秒便转换到气馁。
“我说吃药。”他摁着谭山崎的肩膀,面色平静,“听见了吗?”
谭山崎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眼里惊恐不知所措。
她从小抵触打针吃药这件事,因着亲眼见过那些瘾君子吸食粉末,针管扎手和大腿的模样。
那画面要说恐怖的话,也不恐怖,几个人在做某事而已,但细思极恐。
尤其是他们吸食过后,疯疯癫癫,被药物控制了大脑中枢的笑容,宛若被成千上万的虫子啃噬他们的肉.体和灵魂。
从那之后,她可以吊针就绝不吃药打针,身边跟着的医生从未强迫过她,放任她能不吃就不吃。
后来到了罗文作身边,对上他是毫无反抗之力。
那个环境要针管都难,更别说输液。
长身高的那几年经常发烧,罗文作只能拜托山下上来的人,买到小孩儿吃的感冒药。
她是宁死不屈,罗文作也不惯着她,将药丸研磨成粉已是他最大的让步,一勺一勺渗水,捏着她的脸就开始灌。
每回病好,她都要委屈上半个月,简直恨死他了,在日记里诅咒这个人。
如今恍若隔世,她好像又重返回到那个九岁小朋友的躯壳,被男人摁得死死的,毫无反抗之力。
谭山崎后脑勺抵着床板,有气无力病恹恹地,瞧着床边看药盒成份的男人。
啪嗒一声,药丸从药板锡纸冲破而出。
又是啪嗒几声。
敲响了谭山崎的警钟。
她怏怏不悦地拽着脖颈上的项圈,忿怒往另一边爬。
最初她行动无阻,就当她要爬下床。
罗文作手一捞,将她捞回来,定在灼热的胸膛里,“你就没有乖的时候,是不是?”声音与胸腔共鸣,低沉的很。
谭山崎背部与他的胸膛紧紧相贴挨着,几乎严丝合缝,手脚软软地,完全抬不起来,更别说妄想挣开一个身高近一米九,体重一百五的男人。
谭山崎被他用了巧劲儿禁锢在怀中,不会抱得她生疼,却也完全断了她逃跑的可能性,连胳膊肘都无法发力。
“乖一点。”如此桎梏着没法喂药,罗文作喂了几次,都没喂进去。
也没说什么,只是亲了亲她的太阳穴。
然后一手捂着她下半边脸,捏着两颊迫使她张开嘴巴,上面空开些许缝隙,将药丸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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