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猎场后,众人四散,唯怀策带着楼心婳,策马走在泰隆帝的白马旁。

他们二人这样显眼,泰隆帝就是不想注意到都难。

泰隆帝瞧了瞧楼心婳面色,确实是恢复了不少,备感欣慰。

尽管如此,他还是又张口问了几句:“乐宁身子怎么样?若有不适千万别勉强,随时告诉怀策殿下,可知晓?”

楼心婳脆声应道:“父皇,儿臣今日挺好的,您放心吧!”

泰隆帝无奈笑笑,就乐宁这身子,他哪能放心啊?

楼心婳坐在马上不怎么老实,不是左边看看就是右边瞧瞧,每扭一次头,束起的马尾发丝就会扫过怀策颊面。

已数不清第几次被青丝袭面的怀策,熟练地把那几缕头发拨去,还伸手指向前方,同楼心婳说:“公主快看,那里有兔子。”

楼心婳果然又转了头看过去,兴奋地问他:“哪里?”

活像许久没出门的孩子,看什么都觉新奇。

泰隆帝观察许久,见了他二人的相处方式,也明白过来为何乐宁喜欢与怀策待在一块儿。

楼心婳的目光都随奔进草丛里的兔子一起飘远,泰隆帝见状,笑道:“行了,你们自去玩吧。”

说完还转向怀策,郑重同他说道:“乐宁就托怀策殿下看顾了。”

怀策拱手,“是。”

楼心婳把他俩对话听在耳里,哼哼两声,“我自己也可以的。”

哪里用得着人随时看顾嘛。

可惜泰隆帝并不当回事,还嘱咐她,“可别太为难怀策殿下。”

泰隆帝说完就走,楼心婳鼓起嘴,忿忿不平地望着她父皇开始大展身手的背影。

她看起来难道就像会为难别人的那种人吗?

被父皇暗地里数落,跑走的小兔子也看不见了,楼心婳垂头丧气。

就在这时,怀策轻拉缰绳,缓慢前进的马儿停下。

怀策从内侍手里接过弓箭,将羽箭搭上。

楼心婳听到声响,正想往后看,头才转了一半,怀策便附耳过来,“公主可切莫乱动。”

怀策声音压得低,又凑得近,楼心婳听到的第一反应是想反手把他脸推开,幸亏她还记得这是在马背上,才没有贸然动手酿出悲剧。

她揉了揉自己耳朵,总觉得凑那么近同她说话怪不适应的。

而怀策在说完的当下,箭已离弦射出。

内侍自草丛里提出一只中箭的狐狸。

楼心婳惊喜得双眼发亮,把刚刚的插曲忘到脑后,指着那只狐狸问怀策,“大殿下什么时候发现的?本宫怎么都没看见?”

她都不知道狐狸在附近,怀策就已先做出行动。

而楼心婳后来才知道,狐狸只是开端而已。

怀策箭无虚发,次次都能射中猎物。

每回他拉弓时,楼心婳就偷偷扭头看他。

怀策在射箭的目光专注凌厉,可一旦箭离了手,加上又注意到楼心婳的视线,怀策迎向她的眼就会在交会之时又恢复如常。

他举了举手中的弓,问她:“公主可想试试?”

怀策不提还好,一开了这个口,楼心婳整个被勾起兴趣。

“可以吗?”

“自然可以。”

怀策将弓递给她,楼心婳兴致勃勃接过,也很想如怀策那样,利落地从手中射出羽箭。

然,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楼心婳不仅弓拉不开,箭也搭得歪七扭八,箭头更是往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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