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一愣,冷声道:“谁死了?说清楚。”

余悦这才发现自己语无伦次,他使劲抹了把脸,冷静了一下心情,道:“周德昌,是周德昌,他死了!”

他把荆白带到周德昌和吴怀的房间,和昨天于明江的死状差不多,他的头颅不翼而飞,其他的器官散落得满地都是,吴怀作为他的室友,此时脸色煞白地瘫坐在房门外。

“什么征兆都没有。”吴怀恍惚地说:“老周睡之前还在说,明天一早就去那个小树林看看情况,我们晚上没有开过门……”

他抬起手,指了指眼前的木门。荆白扫了一眼,检查了一番房门,确如吴怀所说,门闩和门锁都完好无损,不像被人破坏过。

他想起昨夜秀凤在厨房磨刀霍霍,心道,难不成真是她?

他转头看了一眼走廊,两枚沾血的脚印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荆白依然觉得,即便是秀凤留下的脚印,也未必是她杀的人。

毕竟昨夜他都在厨房和秀凤狭路相逢了,如果她真要杀人,即便不想杀小恒,也可以对荆白下手,为什么又放过了他?

他昨晚出门了,周德昌没有,被杀的却是周德昌。这只能说明房间和小院都不是绝对安全的,但究竟是谁杀的人,杀人的规律又是什么,却仍是扑朔迷离。

众人都到齐了,现场的气氛却非常灰暗。

颜葵已经在门口哭了起来:“呜呜呜呜,怎么会这样,不是才第一层塔吗?怎么完全没有规律啊呜呜呜呜……我怕死,我不想死——”

她的室友谷宜兰在一旁低声安慰,众人脸色都很难看。经过第一夜,众人都觉得晚上只要不开门,不吃喝奇怪的东西就都能活着,周德昌的惨死,彻底打破了这一幻想。

周德昌在整个队伍中还算有些威信,他死了,更是人心惶惶,众人聚在一起,气氛极为低迷,荆白四下环顾了一阵,问余悦:“你看到小恒了吗?”

余悦摇头:“早上起来就没见过……”

荆白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余悦见状,小声问:“大佬,你不是和他一间吗?”

荆白没回答他的问题。余悦见他的目光投向远处,好奇地看过去,正看见男孩瘦小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他走过来时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等走近了,荆白才看到他头发是湿的,一边走过来,一边拿着一张毛巾擦着。

见众人都聚集在一起,小恒脸上露出些许不解,随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加快脚步走到了荆白身边。

荆白没有等他问,直接道:“周德昌,没开门,没出去,早上起来就这样了。”

小恒点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荆白把他带到一边,低声问:“昨晚秀凤过来的时候,你怎么晕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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