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

单调的磨刀声中,荆白保持着高度警惕,小心翼翼地地往后倒退。

秀凤没抬过头,也不说话,可她磨着的那把尖刀的刀锋很亮,冷光不时从荆白眼前晃过。

荆白极力保持着自己的呼吸平稳,背后却渐渐渗出了汗水。

他还有最后一步就能退出厨房了。

荆白的一只脚踏到了厨房外面,正在磨刀的女人却停下了动作。

那流满鲜血的面容被黑发遮挡住,让荆白看不清她的表情,可骤然发烫的白玉告诉他,这恐怕不是什么友善的眼神。

只剩最后一步了,这时不走,难道等她磨完刀顺手把自己砍了吗?

荆白一手揽紧怀中一动不动的小恒,一手隔着衣服,轻轻摸了一下胸口的白玉,心道这一步是无论如何都要踏出去的,也不知道这警示灯似的白玉,到底能不能起到保驾护航的作用……

他脚步极轻,退出去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但等他足尖离开厨房的地面,方才还灯火通明的厨房,这时就倏然变得漆黑一片!

方才一声接着一声的磨刀声,随着灯光的熄灭,竟然也消失了。

荆白看得浑身发冷,不假思索地回过头,带着小恒往小院的方向拔足狂奔!

刚冲出厨房那道弯弯的月亮门,他就听到背后传来女人幽幽的歌声。

“三朝打烂三条夹木棍——”

荆白跑得很快,即便带着小恒,也说得上步履如飞,但不论他跑了多远,那歌声始终回荡在他脑后,时近时远,飘忽而哀怨。

“重话:咁好花裙畀你跪到烂,咁好石头畀你跪到崩。”

荆白无暇回头去看,也来不及驻足细听,只能尽可能多地记下,等着明天复述给颜葵翻译。

“横又难,直又难,不如舍命落阴间。人话阴间条路好,我话阴间条路好艰难!”

唱到后面时,即便荆白根本听不懂歌词,也能听出那哀怨的歌声逐渐变得凄厉,像是濒死之人最后的呼救。无论他走出厨房多远,都微弱而清晰地萦绕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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