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晦气,早知道那天就不该去的。孟叔今天也让她别再去那种地方了,她说她又分寸的。她冻着饿着不要紧,外婆不能受一点儿罪的。
孟时迷迷糊糊的想着,睡了过去。
她蜷缩在被子底下,浑身冰凉,呼吸沉沉的,一晚上都没睡踏实。第二天睡过头了。
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胡乱抓了衣服穿上就下楼。楼梯间就闻到粥的飘香,外婆已经做好早餐了。她还很少有睡过头的时候。
“外婆,您该叫我的。”孟时趿着拖鞋到厨房门口,语气里微微的有些恼。
“好了好了,快去洗脸。外婆还没老得动不了,做顿早餐又怎么了。”老人和蔼的笑着。
孟时恼自己,小跑着去洗漱,然后进厨房端小菜盛粥。一老一少吃了早餐,孟时将门窗都检查了一遍,这才搀扶着外婆出门。
姨婆独居在乡下,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一直没有再嫁过人。儿子媳妇都出外打工,她就在乡下带小孙女。
孟时走了那么一段还回头去看大门,昨晚那座瘟神没过来,她可以预想到他今天过来发觉没人跳脚的样子。
也是该。孟时的嘴角往上牵了牵。
姨婆在的小镇还比较偏僻,要转好几次车才能到。孟时和外婆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提前打过电话,姨婆的饭还热着。她的小孙女刚开始看到孟时还有些怯怯的,见她从包里拿出零嘴儿来,一口一个小时姐姐叫得甜甜的。
孟时还要赶着回去,随便扒了一碗饭就去做栗子糕。姨婆烧的还是柴火,她以前来过几次,倒是驾轻就熟的。
她做栗子糕,姨婆就陪着外婆在小院子里说话。隔着一道门槛传进厨房来。灶里的柴火烧得噼里啪啦的,照得孟时的脸红彤彤的娇艳极了。两人的声音都是细细温温的,熨帖到心窝里。孟时坐在小杌子上往灶里丢了一把柴火,嘴角弯了起来。
姨婆习惯叫外婆小姐,孟时听了会儿,发了会儿呆,锅里的水开了,才站了起来。
栗子糕做好,孟时将外婆的行李都收拾摆放好,这才回城里。她走得有些晚,怕赶不上回城的末班车姨婆外婆都让她留下来歇一晚,她笑着说不用的,家里的花花草草要人照看。
她对那些花花草草很用心,再晚回到家都不忘查看浇水。外婆也就由着她去了。
到了村口,孟时才轻轻的舒了口气,抬头去看天色。她的运气顶好的,站了没多大会儿车就来了。路不太好,颠簸得厉害。她已经习惯,竟然睡了过去。直到售票员提醒该下车了,她才清醒过来。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两旁的路灯暗黄暗黄的。孟时买了一袋速冻饺子,外婆不在她吃得比较简单。
她没看路,闷着头走。走到老宅门口感觉到有些不一样,抬起头时吓了一大跳。余江阮单手插在裤兜里闲闲的站在门口处,旁边放了一个塑料凳子和一袋子果子瓜子壳。只差没吊一个欠债还钱的大纸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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