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枣原第二天到教室的时候,带着浓重的黑眼圈。
那一副病病恹恹的虚弱模样,把班主任都给吓到了,问了她好几遍要不要再回家休息一天。
纪枣原很想点头,但她知道妈妈肯定不会答应。
所以只好假装坚强地拍拍胸脯,说:“没关系的老师,我能撑住。”
然后早读课结束后,坐班的语老师看不下去,特地从办公室找了几块巧克力给她,还千叮咛万嘱咐谢夏谚要照顾一下同桌。
这并不是语老师夸张,而是纪枣原的外表天生就具有蛊惑性。
骨架纤细只是一方面,更要命的是皮肤也很白,瞳色发色都偏浅。
小的时候纪母还担心过她是不是体内黑色素不够,带她去医院做了个全身体检。
幸好,指标在正常值范围内。
但是这样一来,病弱林黛玉的形象就非常突出了。
平时衣着精致,精神饱满时还好一点,但今天随随便便穿了套运动校服就出门,眼睛底下还挂着两团青黑色,头发扎的很松,语速在慢的基础上又慢了半拍。
给人一种时日无多的短命鬼既视感。
“要晕倒前一定记得说,不然头着地很容易得脑震荡。”
这是同桌谢夏谚所能表达的最深重的关切。
纪枣原很有气势地回了他一句:“我只是熬了夜!昨天晚上两点钟才睡。”
谢夏谚握的动作顿住,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
“……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很看不起人的样子,难不成你也两点才睡?”
“点。”
“你为什么熬到这么晚?要去开心农场偷菜吗?”
谢夏谚又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鄙夷怎么会有人玩这么智障的游戏。
而后淡淡吐出两个字:“冲榜。”
“冲、冲什么榜?”
纪枣原稍稍有些犹疑。
不会是学霸之间的什么做题竞赛榜、单词记忆榜、满分试卷榜吧?
“海神战场,神迹的元节活动,截止到点结束。”
“……”
纪枣原:“哦,那不就和偷菜一样。”
“哪里一样?”
“都是电脑游戏,怎么,你瞧不起开心农场?”
男生挑了挑眉。
“而且,你一个在新村徘徊的九级玩家,掺和这些节日活动也是陪跑。”
“谁跟你说我是九级玩家的?”
“你自己说的啊,亲口跟我小表妹说的,”
纪枣原模仿着他冷冷的语气,“我九级,还在新村。”
“我有说过这种鬼话?”
“你有说过这种鬼话。”
“哦,想起来了。”
谢夏谚平静地点点头,“那是昨天早上的事情了吧,后面我就慢慢晋级了。”
“……你想说你一晚上慢慢晋了多少级?”
“百八十级吧。”
“……如果知道有人这么侮辱他的游戏,神迹的游戏策划一定死不瞑目。”
参加过无数演讲和辩论比赛的能说会道的小辩纪枣原发现自己在口才上根本赢不了谢夏谚。
因为这个家伙完全就是胡编乱造。
晚上回家之后,她还和他未来的妻子抱怨:
“我以前一直以为谢夏谚是个人狠话不多的闷骚酷哥,没想到他那张嘴叭叭叭还挺会说,牛头不对马嘴的谎话简直张口就来。”
“我想了一下,跟这样的男生在一起挫败感肯定会很重诶,因为根本说不过他。”
“你们咧?会吵架吗?婚后生活和谐吗?他会经常因为沉迷游戏而把你丢在一边不管不顾吗?”
隔了约莫有半小时。
新短信才慢慢悠悠地回复过来:
“稍等,海底捞排到队了,吃完再跟你说。”
……
真羡慕。
她也好想马上高考完毕在大晚上跑出去浪。
不过海底捞是什么菜?海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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