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二师兄教会了李仲林锦册的用法。
李仲林试着掏出一小粒碎银,往锦册空白的表面上一拍,银子便如同掉进水中般消失不见,然后锦册的白面上就出现了银子的水墨画。
再将锦册反过来,空白面朝下轻轻一抖,银子又凭空掉了出来。
当银子变成锦册上的水墨画时,锦册仍是轻飘飘的,没有丝毫变重。
太犀利了!
想不到二师兄还能做这个……看来他是真的有点东西!
嗯,虽然我已经有大师兄这条大腿,但二师兄的大腿貌似也很粗,必须牢牢抱住,两条大腿走路才稳当嘛!
李仲林毫无节操地想。
他把玩了一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二师兄,如果锦册里装满了物品,那倒过来岂不是全都倒出来了?能不能单独取物?”
陈默愣了愣,眼神闪过一丝尴尬,一本正经道:“师弟问得好,我会在下个版本加入单独取物的功能。”
师兄,你慌什么……你是压根就没考虑过吧!
很快,马车停在了书院门口。
李仲林刚下车,就听见嘎吱一声,马车的车轴断了,车厢轰然侧翻。
陈默灰头土脸地从车厢里爬出来,习以为常地点点头,带着一丝欣慰:“还好,这次好歹算是到了书院门口。”
李仲林闻言,眼皮跳了跳,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与陈默拉开距离。
差点忘了,二师兄身上有莫名其妙的霉运……
……
书院的后方有座独立小院,是夫子的五位弟子居住之处。
大师兄盘膝坐在树下,手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
小院中央的空地上烟尘滚滚,一杆乌黑大枪盘旋飞舞,腾挪闪跃。
良久,烟尘平息。
一名短打装束的年轻人手持大枪,一边擦拭汗水,一边直呼痛快。
大师兄无奈地抬头看了年轻人一眼,太吵了,书都看不下去了。
年轻人浓眉大眼,阔口方鼻,对大师兄的目光视若无睹,嚷道:“二师兄什么时候能回来,要是回不来,我带小师妹走一趟便是!”
大师兄道:“你又不懂造物神通,怎么带小师妹?”
“骑马呗,多过瘾,比二师兄的纸鹤靠谱!飞在天上总觉得不踏实!”年轻人嬉笑道,仰头看向大师兄头顶的树荫里,“你说是不是?小师妹。”
树梢上悄无声息地站着一道矮小的身影,裹着灰色斗篷,几乎与树荫融为一体。
那身影没有搭理年轻人,自顾自看向远处。
过了片刻,树上传来一声细如蚊呐的女声:“来了。”
年轻人无趣地挠挠头:“没劲!我才不想乘纸鹤,要不,让二师兄带小师妹去?”
大师兄幽幽看了他一眼:“二师弟霉运缠身,你想让小师妹也被祸害?”
年轻人感到树上投下一道晦涩的目光,吓了一跳,连连摇头。
正说话间,陈默袖袍飘飘,脚踩一幅画卷从空中飞来,落入院中。
李仲林四肢发软、晃晃悠悠地从画卷上爬下来,赶紧抱住旁边一棵树干,干呕起来。
没想到,二师兄竟然是这样的狂野老司机!
脚踩画卷以超过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在空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飘忽不定,左右横闪!
李仲林觉得,自己幼小体弱,无福消受二师兄的顺风车……
眼看人都到齐了,大师兄收起书,给大家开个小会。
首先,自然是欢迎新来的小师弟。
大师兄和二师兄已经熟悉,自不必多说。
手持大枪的年轻人笑嘻嘻道:“我叫裴乾虎,将门子弟,可惜错投了书院,没人打架真没意思,小师弟,等会我们来比试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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