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高月小,夜风徐徐,李寻独自走在灯光阑珊的琉璃厂街头,他猜想着安琪的来头,以及寻找生肖梅瓶的最终目的。

李寻并不认为这仅仅是一场古玩交易,他猜测在交易的背后一定还隐藏着其他秘密或阴谋。

刚刚结束的晚餐有太多疑点,譬如说躲在屏风后面的那个人是谁?他为何对自己选择避而不见,是迫于某种压力,还是在故弄玄虚,两种可能性似乎都存在,可偏偏自己又抓不到可靠的证据。

此时,李寻心中生出一种直觉,琉璃厂将要经历一场大的浩劫,而这场浩劫的发动者应该就是安琪,或许是她背后的操纵者。

与其想着不靠谱的满汉全席,不如端稳手中的炸酱面。

这是李老爷子生前经常对李寻讲的一句话,话糙理不糙,李老爷子是告诉李寻不必为没发生的事情欣喜或悲伤,做好眼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李寻一咬牙,决定还是先将吴云山要的玉壶春瓶出手,然后再去调查生肖梅瓶的秘密,可一想到五云山三个字,他顿时觉得头大了一圈。

李寻掐指一算过了今晚,距离五云山取货仅有三天时间了,他一面痛恨吴云山不守时,一面又在责怪自己,为何当初找钢哥借钱的时候不多争取几天时间,反而逞能缩短还款时间。

正值惆怅之际,一股微凉的夜风袭面而来,吹得他双眼发涩,忍不住揉了几下,双眼竟变得越发湿润,以至于自己都分辨不出是不是哭了。

李寻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湿润,停在原地转了转脖子,就在这时,他眼中的余光发现身后影影绰绰有人尾随。

“不好,被人跟梢了。”李寻握紧拳头,但并未直接转过脑袋,他怕自己惊到了身后那人。

李寻佯装什么都没发生,故意三步走两步摇,装作一副微醉的样子,从而麻痹身后的跟随者,以便增加捉住他的可能性。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十几米后,李寻察觉到前方有个转角胡同,他决定在那将其扑倒在地,然后痛打一顿,最后再好好审问他的来头。

李寻拖着步子进入了胡同,他从地上捡起了半块砖头,躲在胡同转角的黑暗处,静静地等待尾随者到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李寻将砖头举过头顶,积攒着力量。

随着一道黑影滑过,李寻手起砖落,扎实的手感告诉他,这一砖刚好拍在了尾随者的脑门上。

“哎呦,我的亲娘老爷,疼死我啦。”尾随者抱头倒地,痛苦地呻吟着。

李寻乘胜攻击,举起砖头准备再狠狠地对尾随者补几下,谁料那人眼疾手快,正当砖头拍到他的后脑勺时,竟一个转身躲了过去,而李寻因重心不稳重重地跌倒在地。

“我的砖头呢,今天大爷我非把你的脑仁拍成豆腐脑。”李寻手忙脚乱地在地上摸着砖头。

“慢着,李寻?你拍我干嘛!”尾随者一手捂头,一手抓住李寻的领口。

此时,李寻借助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光,方才看清了尾随者的面貌。

李寻哭笑不得大叫一声:“哎呀,原来是牛犇兄弟啊,我还以为你是安琪派来的马仔呢,怪不得刚才听你那句吆喝声觉得耳熟呢。”

“不是我还能有谁啊,你下手可够狠的,哎呦,疼死我了。”牛犇痛苦呻吟着,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对不住啊,兄弟,天黑真没认出来你,不然怎么会拍你。你为啥跟在我后面呢?”李寻搀扶着牛犇,口中不停地道歉。

“唉,我刚从场子里玩了几把出来,当走到琉璃厂大街的时候,发现前面有个人影鬼鬼祟祟,于是我就悄悄尾随在他身后,可谁知道竟然遇到你了,还被你莫名拍了一板砖,刚才那人是你吗?”牛犇对着李寻忍痛骂道。

“我刚从全聚德出来,压根就和你走的不是一条路,怎么会遇见,我看你就是瞎编,你就是成心尾随我,谁知道你究竟想干么!”李寻坚持自己的判断,扶着牛犇往聚古斋方向走去。

“真没骗你,那个人好像喝了半醉,看你的步子好像也喝了不少,两人的步子很是接近。所以,我可能刚刚跟丢了那个人,然后又以为你就是那个人,所以才会跟着你。刚才有几段路很黑很曲折,也不能全部怪我啊。”牛犇口中嘟嘟囔囔地推断事情的前因后果。

李寻听到牛犇这般说辞,变得半信半疑:“好啦,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下不为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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