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宫中,上百个至尊的首领,许多人的长相十分怪异。笑白偷偷的打量他们的怪异,不太明白人与人之间,会有哪么大的区别。

一眼扫去,众人或可用光怪陆离来形容,正常的与不太正常的人各占一半。

十多个长得高的人,怕得有三丈身子,佛像那样的高大与伟岸五六个长得矮的人,顶多不超过三尺,滚圆的身体像握紧的拳头,需要很努力的站在凳子上,方能引人注目还有六个长得很胖的人,像一头头巨象站在酒桌前,千斤的体重,在呼吸与吃东西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总是那么标独一方而长得奇瘦的六七人,他们像去了毛的小猴子,不及笑白三成的身体,形消骨立的,枯瘦的模样并不比小猴子好到哪里去。

他们早已停下议论,各种大眼小眼专注一方,纷纷看着总兵与姥姥那处,看着她们两相哭泣,然后齐齐的鼻头发酸,齐齐的忍不住的都用袖子悄悄的擦起脸。

笑白离黑龙洞的两位老洞主很近,被他们深深吸引。除了他们的长相古怪之外,还有他们哭泣的眼泪,声嘶力竭的那些伤心的话,让他为之侧目。

他看着两老伏桌而哭,胸膛跟着起伏,并不是因为激动或者感动,而是说不出的难过,或者还有一些漠然,只是很纳闷的看着他们,想从中理出一些什么。

想一想,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脸,竟然能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彻底。

此外,笑白还被他们的悲伤震住,一直定定的站着,极努力的听他们断断续续的诉说。

许久之后方始明白,在那么多的人之中,数他们哥儿俩与安太姥姥的关系最为久远。

他们之间,将近一千年的认识,因为某些事儿成为友人,或者本不是亲人已胜似亲人。

当姥姥对梨花娘娘近乎失态的表现亲热时,当梨花娘娘向她再次跪下时,两个老将军看见姥姥昏浊的眼中溢出来的悲情后,已在猛的揉擦眼睛。

姥姥巴合她那干瘪的嘴唇时,他们终于触动许多年前发生的许多心弦,终于情不自己的跟着姥姥一起哭,而且越哭越厉害,到后头时,哭得比宫中任何人都伤心,天地黯然失色的那种伤心。

两个老哥们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哽咽的诉说往事。提着酒坛守在旁边的笑白,已忘记自己该干的活,认真的听他们说话,从头到尾认真的听完,才大致弄清他们之间的某些往事。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两位老洞主都清楚安太姥姥心中的苦,清楚她在此时此刻对梨花总兵哭出的某种情义,那是她心里头很苦涩的一种情义,无法付于他人一起承担的情义,更清楚她曾经的大爱无疆,一如既往的菩提心肠,为什么会在今天见着梨花后,突然会变得心脆,变得脆如陶瓷。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安太姥姥已经很老了,老得躹躬佝偻,老得脚步蹒跚,老得像一个将要入土的活死人!

她从一名美若天仙的能神美少女,变成现在老态龙钟的残神老太婆,其中经过变化的日子,区区只有两百余年,对于神级人物而言,这事儿非同一般。

而且有相反的事儿,与姥姥几乎同时诞生的医仙子柳纤纤,真实的年龄也已达到八百岁。可是反观柳纤纤,她似乎将青春之躯永远凝固,神法医术让她的美貌恒久,永远都不会变老,哪怕只有一点点老去的变化都没有。

所以,黑龙洞的两位老洞主,难过的看着姥姥臃肿的眼袋和发黄的眼珠,看着她没有牙齿的嘴巴,然后再看向年轻美貌的柳纤纤,他们立即更加难过,勾起难过的回忆后不能自己的痛哭。

数百年前发生的那人那事那些情义,安太姥姥曾经有过美好的心愿和美好的际遇,在两兄弟的眼前历历在目,不可抹去的历历可见的痛苦着。

曾经的岁月里,两个老洞主属于东海龙宫的先锋将军,乃归属于东海小龙子统领。

东海龙宫中,他们三人的年龄相仿,脾气处事相近,所以,小龙子待他们亲如兄弟,他们与小龙子的关系也情同手足,也一直感激小龙子的知遇之情。

曾经的安太芸畅很年轻很美丽。年轻美丽的那个时候的她,与小龙子曾经有过一段可令天地动容的爱情。

可惜,上邪黑云蒙珠,并不会青睐有情人,诸多的错过与诸多的无奈,因为某种不死不休的执念,大爱,因为生死离别后,终已成为爱情天各一方的遗憾。

为了百花仙岛上的安宁,共同守护家园的执念,东海小龙子死了。与恶魔三天三夜的恶战,直到战死在黑色的东湖水中。

小龙子战死之后,安太姥姥的爱情之花跟着死去,还有某种诅咒,某种无法反抗的天命,跟着小龙子一起死去,从此以后彻底的绝灭。

以至于后来的后来,还是两百多年前发生的事。先是猪八戒赖在仙岛,对安太姥姥纠缠不休不得遂愿时,曾说出极尊者对此方天地的打算。来自若虚门下的昙花仙子,为了姥姥守护的仙岛着想,驾祥云急急赶到龙宫,向东海老龙王商量借兵之事。东海老龙王却惧于极尊者的势力,死活不敢应允。

无奈的昙花仙子只好找到他们,向他们说出姥姥守护的仙岛,可能会再次变得岌岌可危的情况。

两大先锋战将点头。他们感激姥姥曾经义薄云天的并肩战斗,也感动她与小龙子曾经的至真爱情,是以愿意领兵前去仙岛,替小龙子也替自己报答她的大恩。

老龙王不敢出兵,他们自告奋勇,三回诚心诚意的毛遂自荐,向老龙王说了很多好话,老龙王终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恩准。

后来,他们得偿心愿,率领二十五万龙宫的精兵悍将,驻守于仙岛的两方位,成立水下黑龙洞府,誓言是要长久的帮助她,共同守护这方多难的天地。

笑白认真的听着他们的互诉,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又变了,从以前到现在的懵懵懂懂,好像变得很糊涂,感觉更加纳闷了许多。

这时,想美从远处寻来,见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撅着嘴向他努一努。他好一会儿才会过意,尴尬的笑笑,端起一坛老酒,扭晃着有些僵硬的腰肢,悄悄的碎着步子离开。

并没有走远,只是穿走于几处长形的酒桌之间,逢人酒杯中的酒水过半时,便胡乱的为那人斟满,然后急急的溜走。

与姥姥相近的几桌人马,把他们久别之思的衷肠尽诉,许多人抬起头来唏嘘,许多人才开始一改愁容,变得通心舒畅的说话。

姥姥把悲伤之情发泄后,也有一脸的慈爱。她慈爱的打量身边的梨花,轻声的对她问道:“我儿,你单身外出求艺几十年。此中,定有不平凡的经历,可否对我等将此中的传奇……略说一二?”

“娘!”总兵一口应是,调整心态,择重略次,将重点对姥姥缓缓而道。

笑白悄然无声的走近,悄无声息的侧着身子躲在一处金凤精雕的朱色楠木柱子的后头,娄着眼静悄悄的竖耳偷听。

原来,梨花娘娘三十年的求艺历程,首先云游在极荒之地的韶魂都山脉。在那片莽莽无边的大山脉中,首先做的是寻找异能者,向异能者求仙访道。

在韶魂都山脉中为时两年,先后拜访到几位隐世的高人。机缘而至,她因此获得四个绝世武神,也是现在的四大护卫。

她与他们相遇,将自己的想法真真切切的告诉他们,而他们了解她的打算,均愿意从此追随,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在求艺的日子里,她拜访了冰山雪谷的决明肖若子。决明肖若子又名谪仙子,他乃冰山雪谷的贤达老精灵。此老对梨花之志倍感欣慰,愿意鼎力相助,把自己所有的本领对她倾囊相助。

游行至冰山雪谷的另外一名老神仙,与决明肖若子交情深厚的一个老者,姓麦饭名屈羊,此老也先后传授她三坟五帝、盘古女娲等洪荒莫考的学问。

梨花在冰天雪地的雪谷中诚心诚意学艺五年。后来,她先后游历大的盘蛮、小的岳触两个国家。

在两个国家的土地上行走数年,上至国王,下至王候将相,再到贫民富商,她都拢拢的融入体会,学习各地的风俗民情,参悟人间百态。

而后寻到南陀山脉,专程拜访南陀子镇山大力神将军雷鸣泰。在南陀山上,获得山中有德的高人对她倾囊相传。

南陀子大将军更是鼎力帮助她,曾动员调派了三百多名黑甲前锋战将,和三十六名战神将士一并送予她,希望她带着他们一起镇守美丽的百花仙岛,希望仙岛长治久安。

后来,游历百炼山脉,拜访过周百贵的老爹周大周老仙龟。

老仙龟对她盛情款待,并一心一意教她如何识别天时地利的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等等驳杂之学。

也拜访过曾经指点姜玉阳的,尚未行拜师礼的一个师父,乃枯松思老禅师。

枯松思禅师教她心术之法,帮她清涤灵台的杂尘,让她心若宝石更加晶莹剔透,迁善升华至心宽若海。

三十年期将满时,她开始返道沿路召集。早在等候的一众忠诚的精兵强将,在几天前,彼此互通消息,集中队伍后取最近的道路,风尘仆仆的回归仙岛。

笑白静悄悄的听完,悄悄的扫看那些新来的人们。新来的人们一个个豪气干云,与岛上的首领人物打成一片。

笑白的脸上变得沉默,心中的不平如沸釜加薪,翻滚汹涌的许多渴望,置身其中的某种愿想,都让他如饮烈酒,畅心畅气,令人若似微醉而一种豪迈之情生出,但觉自己瞬间成为其中的某个大侠。

不知不觉中,他吚呀的伸起腰长长呼吸,身上的旧伤让他突然痛哼一声,然后立即想到身份,立即捂着嘴巴装回女儿的样子:“唉唷!我的脚……崴了!”

男扮女装的样子本来古怪,忸怩不安的话让周围的一些能人立即对他生出警觉,甚至有人身上瞬间溢发一层杀气,目光如炬的盯着他。

“什么?”想美从远处快速赶到,很生气的说他:“小风,你……别像个男人婆好么?”

“我!”他向她猛翻白眼,言不清道不明的从心底发怵。

在他旁边的酒桌上,几个长像威武的汉子,尤其是其中的两人,身上溢出凌凌的杀气令他肝胆生寒,对想美牢骚满腹的话,也立即硬生生的压下。

想美察言观色,知道他已被那些大人物镇住,向他走近到身边,把手捂着他的耳朵,与他说起悄悄话。

直到这个时候,那两个杀气腾腾的大汉才消失对他的敌意。

全身乌黑的那人,乃昆顿大毒王。他的脸色亮黑如枣,一双眸子全都是黑的,身上的铁甲还是黑的。他的身高足足十三尺,乌黑的手臂上,一条条腱子肉分理清晰。

此人拥有一身强劲的真气,一层不停闪动的气波,令人远远见着都会畏惧,令人不敢对他妄动。

此时此刻,他有意无意的把眼睛看向笑白,一种逼人的威严突然向笑白劈头盖脸的压下来,无形而又强大的气势,差点让笑白站都站不住。

在这个大毒王的旁边,是另一方地的将军,名为万箭毒树王奇俊大将军。此人身高十二尺,却瘦骨嶙峋,长出一副干木头的身材,如此一来,使他看上去比旁边的大毒王显得更高。

在他干瘦的脸上一片漆黑,浑身上下漆黑如墨。长着一双深遂的眼睛,犹如星空遥远,在看人的时候,他的眸子里的光芒,像锋利的宝剑那般凌厉,同样令人畏惧。

笑白听着想美对他们的介绍,略略猥琐的眼睛,只敢将余光小心的打量那个奇俊将军。

奇俊将军突然朝笑白猛的一个眨眼,有些狰狞的笑容,把他吓得一把软在想美的肩膀上,连小腿都在抽筋。

“唉呀!他是我们的人,吓坏人了我要告诉姥姥!”想美扶着他,向两个将军瞪眼凶着。

两个将军相对呵呵一笑,离开桌子,向梨花娘娘那边走去。

想美的酒坛里已没有酒,与笑白叮嘱几句走开,笑白只好悄悄的跟着他们。

两个大将军都长着一副很奇怪的身子,感受到笑白跟在后面时,转身定着睛子看他,用深不可测的神光向他全身上下连扫几回。

笑白又被看得汗毛倒竖,吓得扭着硬硬的腰子夺路向后快溜,不敢再做偷听的事。

“两个怪将军,好凶狠的眼神呀!”他不敢招惹,悄然无声的离开菩提仙宫,许久以后方始拍着胸口喘气,而后,他沿着一处花园的长廊漫不经心的游走。

没有目标,只好冒冒失失的走着。然而,当他不经意的撞至一方甚为偏僻的花园时,终于被里面的鲜花吸引,慌里慌张的心神顿感好受许多。

这座花园并不大,宽长大概在三丈左右。可是园中的姚黄魏紫,与季节并不相应,一处别具匠心的奇地,拥有充沛的灵气,令他登时间赞叹不已。

小小的花园中,数条三尺宽的小道。小道的旁边,种有多种多样的鲜花,在此时的隆冬时节,花园里的鲜花仍然开放,争奇斗艳的没有一朵凋零,花丛中蕴含一层白色的气雾,花叶上悬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使小小的花园变得十分漂亮与神奇。

“嗯!好漂亮的花儿。”入目满眼美丽又鲜艳的花朵,他竟然都叫不上名字,只道是珍花琼草,都令他看得惊叹出声,站着愣神儿的欣赏。

“嘿?姑娘,此桌酒水业已见底,小生有求,劳烦姑娘快些前来,却因何站住也则?”

花埔边上,一处六尺圆地,置一张小桌子。小小的酒桌,却坐了八人。

八人中七个穿衣打扮像渔夫,只有其中一个乃书生装束,白衣白脸长得文质彬彬。此人在此时偏着头,若有所思的,又带着某种犹豫的对他说话。

“哦,好的!”笑白把声音压到蚊呐那么小,快步走上前,挨个儿为他们斟上酒。

“姑娘?”书生停顿了一下:“今天乃菩提山上喜庆贺连天的日子,摆三天三夜的大庆宴,好呀!”书生文刍刍的话,怎么听都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怪味。

这股怪味儿文不文武不武,好像又有文又有武,且有之乎者也的酸辣,也有娘娘腔的那种油滑,可到底是什么味道,笑白却无法感受得了,有些难受的想着怎么应对。

未等他开口,书生已把鼻子朝天,握一把扇子轻轻的舞动,嘴巴一张,又酸酸的向他继续说:“姑娘从宫中刚刚出来,可向小生谈一谈总兵的前尘往事,有何等惊天动地之处?”朝笑白虚拱一礼:“还望……不吝赐教!”

“啊?唔……啵啵啵!唔唔唔……唔!”他想了半天不得要领,把嘴巴半闭,用一只手胡乱比划,装聋作哑言辞不清的装起了哑巴。

“吾等久隐鹍鹏之地,至昨天始接得请贴,匆忙而来,相识的友人几无。也谓之道行尚浅,不入上座主流,乃敢自以陋客而居,于上无限仰慕,于下真诚礼拜,故……愿在此向姑娘求知,小生乃敢洗耳恭听也则!”书生仍然礼貌的继续说。

去!这不是聋子听唱盲人摸象,风肚的青蛙腹语呱呱么!怎么像我的朱爷爷呢?听着就是累。再者,我风笑白并不是这里的本地人,你问我,我问谁?

他把脸别向一边,一手半遮脸悄悄的咬起了指甲。他完全不能回答书生的这个斯文,他想装斯文会很累,被书生问得尴尬,假姑娘开口会穿帮的。

“姑娘,不必怕了吾等!”书生略显苍白的脸突然对他微笑,笑得莫名的嘲讽,声音也带着嘲讽:“莫不成……因风问火?”

笑白又听得莫名其妙,眼眉毛突然猛的乱跳,内心也无端端的打起激灵,继而,他扫看那七个汉子时,突然对这几人有一种天生的警惕。

警惕的心思一旦生出后,心兴变为更加着急。如果说话必是露陷,所以,尽管着急也不敢开口,只能装聋作哑,吚吚哑哑的乱说一休,单手胡乱比划,脚步向后欲快快的离开。

“嘿!姑娘,你这是咋回事儿,吓?莫非想要冷落我等?还是?你真不识礼数?”一名长相彪粗的劲装大汉,见他的神色慌张,怪怪的举止极不稳重,终于耐不住着急,腾的站起,用很高的声调对他大声喝骂。

不过,此人被书生一个眼色打断,只好憋了气小声唠叨,恶心的责骂笑白几句才坐着。

书生的手向空中画圈圈,用怪乎乎的声音继续问笑白:“姑娘,一问一答方为待客礼数。装聋作哑并非正经人家,汝……不可如此待人!”

“吚呀哦!哦……哦!”笑白闻言进退维谷只好停步,与他们虚应着打起了哈哈。

几个汉子凶神恶煞的瞪着他,而那个书生并不气恼,朝天也打着哈哈。良久,此人笑眯眯的又对他说道:“兄台,在下斗胆敢问几句,兄台之真人,乃何方人也则?”

“啊?”笑白失声的反问一句:“你们?”

书生摇着扇子笑咪咪的说:“若是同道,在此不妨告知吾等,可以坦率的一表内情么?”

笑白与他们哪里是同道?自己什么都不会,对仙岛先不说陌生,武功道法一窍不通,又哪里敢与他人争一口气儿?因此,还是低着调子干干的笑,吚吚呀呀的比划,根本没话可对他们说的。

“奴家的鼻子,总有一边通气不畅,我……我想了很久很久,没想明白它为什么?”

他突然傻不愣登的说出莫名其妙的话,倒把那个书生将得半天回答不了。只是,这个书生毕竟是书生,苍白的脸板着问他:“嗯?是耍吾等诚心的么?”

“小女子不敢!”对方的气场开始不对,想美她们也许并不知道自己在这儿,而且他也很纳闷这处仙地,为何独独冷落如此。他想唯一要做的,还是一傻到底更好,于是,怪着声调故意娇作的回答:“奴家说,奴家只是鼻子不通畅的那一边,从来深藏于闺中,于旁门之外的事孤陋寡闻,却如何说起?啊……嗐?”

“嗯?”有人怒着哼声。

“我去!”终于装不了女人腔,气得他干脆露馅大声说:“不!我乃乌格山秋水涧人。”这话刚一说出口马上后悔,很矛盾的继续说:“……啊?不!我乃岳触国中无名人氏,姓风名笑白是也!”

书生闻听他所说的话,心生疑并有更多的不满,文刁刁的说:“唔……!看来,兄台乃真人不露相也则!

不妨!小生先我介绍,以表诚意,兄台认为如何也则?”

笑白虚与委蛇的点头,也心生怀疑,转半个身子对向他们,故作深沉的欲探究竟。

书生牵皮扯肉的脸上挤出很假的微笑,把他的蒲扇摇着说:“小生……姓董名忠诚。吾之家乡,正是东湖岸边渔家村。同桌七兄弟,与吾乃同属一方水土,大名鼎鼎的水中豪客。

吾等早闻梨花仙子大名,此番受邀专门赴约。”说完话后静待笑白。

笑白挠头抓腮,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想到这儿毕竟是仙家之地,并不太害怕他们,于是干脆扯牛皮撒谎,道:“哦!秀士豪爽率直,诸位高士一定是绝顶的高手。

失敬!失敬哪!实不相瞒,我是仙岛最南端的仙子崖水莲塘村中人,姓风名笑白。”

书生善于察言观色,苍白的脸色连连板着,已知道他这是谎话,不耐烦的挥手使他离开。

可是另外的七人,见此番交谈全是鸡肋的味道,恶下脸均想出手制住他,好审问一番事未杀掉。

笑白侧脸时,将眼睛的余光偷瞄那些人。此时此刻终于发现大问题,可以说,他已真正的确认了想美交待过他的话。

而那个书生,板着的脸将真面目压下,而且再次冷眼对那七个人下令制止,让他们隐去凶狠的嗜杀之气。

“汝之本来……!”书生的语气不善。

此时,笑白的心头突然猛跳,将酒坛子赶快扔了,急扭腰臀飞快逃跑。

“哪里走?”其中一人大喝一声,纵起身迅雷般朝他飞了过来。

“啊?”笑白立即使一个千斤坠,借小道的曲折向外弓着身猛冲。可是,一身红妆艳抹并不好走路,冲得歪歪扭扭的困难。

眼看将被那人追上,眼看性命担扰时,这时候,那个书生慢悠悠的开口道:“左翼使,休得理会其也!”

“是!”追及笑白身旁的汉子,手中的鹰爪已触及笑白的咽喉,闻言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庆典乃喜,吾等走之!”书生唤回那人,朝花园的深处指着说:“姚黄魏紫之地,陶冶情操也则!”

笑白不知滋味的赶回宫中,在酒席间寻找想美。碰着陌离姐妹,拉着姐妹走去一处偏僻地方,这才将方才发生的事,元元本本照实说出。

姐妹俩听后大喜,嘱咐他不要声张,一起找到想容姐妹。而后,笑白与四女一起,将他的发现告诉那两个身高马大的恶将军。

消息在私下里快速传开。片刻后,安太姥姥,梨花娘娘等头面人物,均已获知奸细消息。

菩提宫中,诸多的神人纷纷站着,都在等待梨花总兵的命令。

总兵的铁甲闪光,英气的脸色很冷静,胸有成竹的对所有人点一下头,道:“区区数名跳梁,莫得大动干戈。”

而后,传令一名黑甲前锋战将进宫相见。她对此人附耳小语,这名前锋战将频频点头,小步轻快的出去。

“总兵!”笑白壮着胆子,把头向天抬高,问她:“既有奸细,上头必然会有呼应的,你们如何对付?”

总兵看他一眼,板着脸道:“我经过东湖时,他们已在虎视眈眈。今天乃我岛上喜庆之日,山上不足为虑,怕的,驻守在四方的前线之战,恐生凶险。”

昆顿将军闻言,抱拳向总兵说道:“总兵担心极是。不过,天榕府的桥隆翼将军,早已领军巡游在海,料想妖魔并不敢猖狂!”

“好!”总兵点头,侧看姥姥,想她的表态。姥姥仍然坐着,处之泰然的笑咪咪的,不断的招呼同一桌子的柳纤纤和屠元苏几个女子,与她们拉家常的闲谈着。

笑白见总兵并不注意他,还与想美四个女子站在一块。他压着声音偷偷问想美:“阿美,是不是要打架了?”

“嗯!那是大人家的事。走,我们先去准备准备。”想美笑嘻嘻的拉着他,五人向宫后门快速跑去。

宫中的人物已没有吃欲,全都磨刀霍霍的。梨花娘娘领头向宫后门走,后面的人,跟着昆顿大毒王,奇俊大将军,铁漫滨和肖诺德两位龙宫的老将军。

笑白他们在宫后院碰上头,想容向总兵点头,然后,他与他们一道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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