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了两声,金狐仰头饮下一口酒,他知道,眼前这群废物中,有两个还算是比较有眼力的,因为这两个人已经看出自己的身份。

可惜,有眼力也还是没用的废物,尤其是那个拿着黑旗令的人,一个瘦弱书生的模样,很明显就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废人。

瞥了眼紧张到有些颤抖的书生,再看一眼那张黑旗,金狐心想,如果在这里杀掉这几个废物,自己会不会被那位栎王爷发出白旗令追杀呢?

如果真的这样,那么他和白落裳,一人白旗,一人黑旗,倒也算是名扬天下了。而且他还会成为白旗追杀第一人,相比之下,自己的名说不定比白落裳还要响亮。

只不过,金狐却对此根本不屑一顾。

一面白旗换来的名声有何用?他要的,是栎王爷的那些赏银,他感兴趣的永远都是钱,只要有钱,他什么都可以考虑。对于钱之外的名声,并不是他在乎的东西。

栎王爷给出的价码虽然高,却不算很高,相比于那位首富给出的赏金,真的算是小气。可是金狐就是看中了栎王爷的赏钱,因为王爷的身份比首富更高贵,首富虽然有钱,可身份毕竟只是一个有钱人,地位不如王爷,所以金狐最终选择了栎王爷给出的赏金,而放弃了首富那一边。

奇怪的人总是有很多奇怪的原则,金狐做事的原则也是很奇怪。他喜欢钱,却不是任何人的钱都瞧得起,比如他就瞧不起那位首富的钱。

田秀书一直没有敢去直视金狐,却在一瞥一眼间将金狐脸上并不明显的情绪变化看进眼里,他突然明白一件事。

这个金狐分明就是故意在给他们下马威,而金狐要这么做的理由,或许正是被自己握在手里的这一面黑旗。

由此看来,这黑旗不禁没有给他们带来省事方便的好处,反而还给他们招来了祸事。

看得明白,却不敢说的明白。

握紧手里的黑旗,田秀书只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嘴巴始终闭着,一个字也不敢说。不只是他,这里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说话,任何一个人都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楼里还坐着几个江湖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这几个衙差被人收拾,会令他们感到十分愉快。他们当中,也有不少因为那一面黑旗令,而对这几个衙差心生不满。分明就是一群愚蠢的家伙,偏偏能得栎王爷委以如此重任。

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观的人都很期待金狐如何处置这些衙差。

其中,有两个人更是各自拿出一个骰子打起赌来。

一瘦一胖,一少一老。

骨瘦如猴的年轻男人拿着一块木头雕制而成的木骰丢进碗里,笑嘻嘻的和坐在对面的胖老头说道:“红点为大胡子的手先废,黑点为黑眉毛的脸先废,你赌哪一边?”

胖老头也拿出一个骰子,一个玉石雕制而成的骰,笑嘻嘻的和瘦个子说道:“不如我们丢两个骰,两个红点为大胡子的手先废,两个黑点为黑眉毛的脸先废,一红一黑为平局,如何?”

瘦个子笑着同意。

胖老头又道:“那我就赌黑眉毛的脸先废。”

说完,胖老头也把骰子丢进碗里。

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随身携带骰子?只有赌鬼才会随身带着赌博用的骰子,显然这两个人都是赌鬼。

瘦个子点点头,笑道:“既然你赌黑眉毛的脸先废,那么我只好赌大胡子的手先废了。如果你赢,我请你喝酒。如果我赢,我想要一件东西。”

胖老头看着他,笑道:“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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