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笑道：”但凡识字的人，谁没有读过论语。“
何杨道：”夫子可是至圣，你见过他劝人去信神信鬼了吗？非但如此，而且，还留下了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说道。听听，怪力乱神，夫子把神和怪力乱都等同为一，可知他老人家的态度了吧？那么，去烧香拜佛在夫子看来，和犯上作乱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春草笑不出来了，而是出了一身的汗。她记起先进篇中有一则原文：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很显然，夫子对神鬼的态度非常的明显。虽然明白了夫子之意，可是，她还是不明白，古往今来，这么多智慧高超的人，那么多夫子的信徒，却为什么并没有人挺身而出进行申明呢？于是，她就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何杨笑了，压低些语音道：”你跟我说，是聪明的人好骗，还是呆傻的人好骗？“
春草想都不想道：”自然是呆傻的好骗，这谁不知道。“
何杨叹了口气道：”所以啊，虽然古往今来有很多高明之士，但为什么大家都不说呢？就是因为那个高高在上的存在，他要管住天下的人，让他们听自己的话，为自己任劳任怨地干活卖命，但如果人人都聪明了，个个都有自己的想法与诉求，却又怎么管得好？因此，夫子也无奈道：可使为之，不可使知之。把大家都变成了傻子，只留下他们聪明，你想一想，那他们得有多得意啊。“
春草再次震惊，虽然有诸多的理论和声音让自己不要相信这些异端邪说，不过，她却隐隐的明白，何杨的说法是有道理了。愚民以牧，这在书中也并非没有。于是，越想越震惊，而又越想越生气，原来，自己一直被人愚弄着却不自知。她茫然了，一片崩塌之声，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出现了地震，可是，她却无能为力。于是，她又想既然不能信佛信神，而那高高在上的存在显然也不能让人放心，那么，自己要信什么呢？如果什么也不信，那……她觉得自己的大脑成了浆糊，越想理就越理不清，而越是理不清她就越是要去理。一会儿功夫，她便头痛的不得了了，抱着头恨道：”都是你，胡说八道的，让我的头痛。“
何杨则笑道：”不破则不立。破了自然是要疼一些的，忍一忍吧。不过，我对你说的话千万不要对外人讲。“
春草疑惑道：”为什么不能对外人讲，这样的道理正要让大家都来辩一辩才好啊。“
何杨怒道：”你傻吗？如果你这样去做，那便是破坏了别人的好事，阻断了别人的财路。他们自然会除你而后快的，唉……女人啊。“
春草吓了一跳道：”真的吗？“
何杨道：”如果不信你可以试一试，不过，得等我的伤好了。“
春草不解道：”这和你的伤病有什么关系？“
何杨鄙视道：”傻子，伤好了我自然就不再需要你照顾，那时就可以写休书把你休了同时，伤好了我行动自如了，自然就可以逃跑，然后寻一个偏僻之地隐姓埋名的继续活下去啊。“
春草一愣：”有这么严重！“
何杨道：”想一想你得罪了谁吧。“
春草略思，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何杨摇了摇头道：”明白了就睡吧，那一天你真想对外公布这些，一定要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提前告诉我一声啊。“
春草慌道：”不会的，我还没活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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