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刘康祖马上从军事上反驳了刘义隆的话,可那知刘义隆早已幻想着自己能一统河山,和汉武并肩,那里听的进去。
“中原乃我汉家之地,断不能落入胡人手里,崔浩一事正是上天赐于我们的良机,如若再不北伐,恐会寒了北方汉民的思汉之心,朕意已决,众卿勿再多言”
“陛下,”沈庆之还待再次进言,刘义隆早已现出不烦之色,大袖一挥,弗然道
“沈苍头,你说你少读书,朕看你口才很是不错,去,有什么不解之处,跟徐湛之,江湛说去。”
“陛下,种田耕地问农夫,织女绣花问婢女,两国交兵怎能和书生商议”
沈庆之强自压住心中不满
“哈,哈,哈”
看着不远处徐,江二人的神形和沈庆之不愤的眼神。刘义隆忍不住放声大笑,北伐之事也在笑声中决定下来。
拓拔焘深知和刘宋之间必有一战,但以他多年对战争的领悟和认识来看,伐宋掠财尚可,灭宋时机尚早,南方湖泽众多,魏国没有水军,这种本身健制上的缺陷并不是能够依赖计谋来解决的,而刘宋少有骑兵,北国多平原,利于野战争雄,指望步兵去一望无垠的平原地带打败骑兵无异于天方夜潭。北国已经平定,南国暂时又不能灭掉,留着一个日益跋扈的崔浩又有何用?对宋只能采用长时间的掠夺战争,一点点削弱它。然后等待时机才能发动大规模的灭国战争。对于崔浩,如果让拓拔焘和所有鲜卑贵族放下所有的成见诚实的去认知,他其实上是魏国真实的缔造者,帝国的汉化改革和每次的开疆辟土无一不出自他的手笔,此时大厦已成,北国已定,面对仅剩下的汉统的刘宋,己方阵营里同样汉统的崔浩会是一枚怎样威力巨大的炸弹呀!而杀掉崔浩更深的原因是出于拓拔焘内心深处对汉家文化博大精深的敬仰和畏惧,因为作为他这样一个强势的异族统治者自身来言,他忽然发现自己被汉化了,我用武力征服你们的肉体,而你崔浩却用汉家的文化和意识形态改变了我的灵魂,让我用汉人的思想去生活,去考虑问题,那么我这种征服还有什么意义?而自视甚高的他对此无可奈何,野蛮走向文明是人类进程中的无法阻挡的趋势,因为这里没有草原没有牧场,只有漫地的田野和数不尽的农庄,这里是农耕文明的土壤,你的民族要在这存活下来,就得放下马鞭,挽起裤脚,下地耕种,而一个民族的文化是脱胎于这个民族的生活形态和方式的,人活下来的最基本条件就是填饱肚子。除掉中间所有繁锁的链接,归终到最后的结论,在这块土地上,游牧民族想要生存下来。只有唱汉人的歌,说汉人的话,用汉人的方式去思考,去生活。然后繁衍生息,最后子孙后代变成完完全全的汉人,让自己的民族活在后世的记忆里,而坐在统治地位的拓拔焘是对这有所预感的,我们鲜卑人在前面卖命的开疆拓土。而你崔浩在后方拼命的将我们汉化,我却无可奈何,甚至还要用手中的权力去支持你,所以国史案里的侮蔑鲜卑先祖之事才会刺痛拓拨焘内心深处的民族情怀,暴怒中残忍的杀掉崔浩。而对这一切清楚的认识和感到无奈以后,导致了他以一种顽童般,游戏的心态以决策者的身份参于到接下来这场战争中去。
在刘子隆将要北伐的消息传到他耳中时,已没有崔浩指点的他给宋主写了一封充满了他现在个人风格的一封信。
“听说你又想着北伐来攻打我了,我想了半天,你要来就来呗,来了我也不欢迎,走了我也不送,不过你虽然五十岁的人了,却整天呆在宫中,扶在栏台处,遥望着北方的疆土,你就算来了,也象个三岁的小孩子,识得路不?我马背上的人,没啥好送的,就送你几匹识途的老马,几瓶草药,路途那么远,你又没马。就骑我送给你的马,水土不服,中途病了呢,就服我送你的药,千万别走到半路走不动了,你怎么这么想着我们北方的土地呢?难道江南呆的厌烦了,要不这样,我俩换个地方,你到平城来,我呢去扬州,你看怎样,哈,哈,哈!”
刘义隆接过信后,也不理它,埋头准备第二次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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