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博书点点头,把药方交给何恒云,缓缓走了回来,梁思思看着何恒永,继续问,“帮你,最重要的是什么?”

何恒永见她心意已定,便不再多言,,于是收拢思绪,“第一,是我爹,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办法,导致我爹突然暴病,一睡不醒,使我们从一开始就处于下风……第二嘛……”

“武林盟!”

温博书接过话,“我仔细思考过,虽然不知楚家用什么好处让武林盟不出手相帮,但想必武林盟肯定不知此中内情,如今事情已经泄露出去,武林盟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是啊!”温博书还没有说完,梁思思就接过话,“这还多亏了书生你的帮忙!”

“是继贤之错……”

“不!”何恒永打断他的话,“继贤兄无错。”他转头看梁思思,“这本是一个必死之局,继贤兄将其打破,换来了一线生机!”

梁思思转过头,“既然你都不介意,那我就不会再多言了!”她又看向温博书,“书生,你还有何高见?”

温博书拱拱手,“高见谈不上,但想必武林盟派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们必然先去楚家兴师问罪,还有就是打探虚实……”

这时,何恒永插口道:“我估计武林盟的人恐怕难以讨好!”

温博书低头沉吟,“楚开烨?”他在这安昌城中,曾多次听到过这个名字。

“不错。”何恒永点头,“此人与我同年,在江湖中有狐智之称,狡诈之极,就算是武林盟,也得小心应对!”

“无论他如何应对,武林盟的人最终也会来何府……”温博书眼中闪过一丝灵光,“届时,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吧!”

何恒永同意了他的看法,“这倒是。”

温博书点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梁思思,沉吟了起来,似乎是心中已有了主意。

梁思思见他们都不再说话,开口道:“楚开烨未必能料到是这书生散布的谣言,所以,他们必然对此有所顾忌,武林盟的人肯定也会派人去调查,那楚开烨势必要在武林盟之前抓住他,这样才可杜绝隐患……”

“不错。”何恒永与温博书俱都点头,梁思思看了一眼温博书又道:“武林盟的人即使赶到安昌,也不会那么快过来,这些天你且好好养伤,至于你爹……”她的声音沉了下去,“我会替他找个好大夫的!”

“好好养伤……”何恒永自嘲一笑,却未再说出话来。

梁思思默然一叹。

作为安昌的两大家族之一的何家,岂会如此不堪一击,但是当何蛮一病不醒,整个何家便陷入楚家的阴谋打击之中,没有一丝反抗之力,虽然事出突然,但这又何尝不是在说明何家年轻一代,无一扛鼎之人。而整个武林,甚至包括那些与何家交好之人,竟都出乎意料的选择作壁上观,更是从侧面印证了何家的日薄西山。而那武林盟,恐怕也没安好心,即使他们调查此事,多半,也不会还何家一个公道了。而那楚家,顶多也就是敲打一下,让他们收敛收敛罢了!

这才是何恒永最真实的处境,可笑他作为长子,竟无力解救家族。梁思思知他心头之苦,却不知如何安慰,而温博书早已考虑过此中问题,因顾及何恒永,所以未曾问过。

三人就这么各怀心事的沉默了下来,好在不多时何恒云就回来了,他身后的大夫拿着两个药包,无奈的说:“府中恐怕不能熬药。”何恒云向梁思思抱拳,“女侠,可能还要劳烦你……”

梁思思皱眉,“无妨。”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当务之急,恐怕还是要先找到解开封住他们武功的方法,不然,能拿得出来的人手实在有限。

温博书扶何恒永躺下,“天快亮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你也要去?”

“嗯。”

梁思思未再多言。她感觉温博书似乎有话要跟她说,但又似乎是想避开何恒永,她沉下心,正好,她也有事要同他说!

趁着夜色还未消退,梁思思带着温博书与大夫二人重回诊堂,连夜逼着大夫熬药。

天渐明,温博书看着新升的太阳,长吸一口气,“女侠,关于恒永兄之事……”

“书生,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在他身旁的梁思思收回一直看着大夫熬药的目光,“何恒永此番九死一生,而你本不该涉足其中,但如今却也为时晚矣,你,后悔吗?”

温博书看着无限暖云,“在下从不会做让自己后悔之事!”

梁思思闻言,有些惊异的看了他一眼,他到底缘何如此自信,于是缓缓问到,“那如果,会要你的命呢?”

“为朋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梁思思笑了,突然拔剑出鞘,架到温博书的肩上,“那如果,我现在就要你的命呢?”

温博书先是一惊,待回神之后发现梁思思正挑眉望着他,听语气却不似开玩笑,于是说,“若是女侠想取在下之命,在下绝无怨言,只是……”

“只是什么?”

他似叹了口气,“在下心中有很多疑问未得答案,是以女侠,可否宽限些时日?”

“你要多久?”

温博书想了想,拱手道:“十年。”

梁思思眼睛眯了起来,那剑也向温博书的脖子近了几分,“书生,你在耍我!”

“不,女侠。”温博书脸色未变,缓缓解释说:“家父之死,颇有蹊跷,而家母多年来更不许在下探听家父之事,也不许在下去考取功名……”温博书皱了皱眉,“若不解开这些疑问,在下恐死不瞑目!”

梁思思挑眉,收回了剑,“十年,书生,你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温博书低头沉思,“也许很难,但并非不可能!”

“哦?”

温博书转头看她,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楚家想要独吞‘从剑决’,势必顾忌良多,而武林盟只怕也有相同的想法,他们二者之间的博弈恐怕一时半会儿难出结果……”

“然后呢?”

“但楚家,也会暂避其锋芒!”

梁思思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博书犹豫了一下,然后道:“若在下没猜错的话,女侠与梁碎绝应该……”他见梁思思的脸色沉了下来,还是继续道:“那‘从剑决’,应该已经到女侠之手了吧!”

梁思思似在冷笑,“那又如何?”

“那楚家和武林盟肯定希望私下处理好这些事,在下认为,反其道行之,或许……”

“你是说……”

温博书点头,“楚家自诩名门正派,武林盟更是正派之统,若是将一切都摆上台面来,绝对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不得不去顾及脸面,而女侠本就是梁碎绝后人,‘从剑决’到你手中也没人敢提异议,而武林盟最后恐怕会拿楚家出气,恒永兄自然也能安然无恙了。”他眼神闪了一下,还是道:“只是……只是女侠今后恐怕就要处于危险之中了!”他抬头,看着梁思思。

梁思思也望着他,在她心目中,本想将温博书推出去当替罪羊,是以才会有先前的一番试探,但没想到温博书的思维如此活跃,只是他说的虽可行,但作为谣言散布者,若一切挑明,他恐怕无法隐藏,而温博书一介书生,只怕比她更危险。

梁思思一笑,开始正视眼前之人,“书生,你的名字?”

温博书向他拱手,“在下温博书,字继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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