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人是在哪里出事的?昌儿,你当我为何知晓此事,你当日在韩国公夫妇跟前是如何发下的誓言,必不会辜负了他们家三娘,还道无论刘氏如何,必不会让潘氏女委屈。韩国公夫妇若不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又岂会替你掩瞒这等事,未娶妻先纳妾,换成哪家女儿愿意。为了你这桩婚事,我和你父亲是愁白了头发,若不是你在广政殿求娶,韩国公碍着皇室颜面不得不应允,你当潘氏女能嫁给你?你可知七月滑胎,九死一生,若不是田御医圣手,你如今还能安然在这里替刘氏求情,昌儿,你怎么这般糊涂了。”

“儿子知错,母亲如何罚儿子都行,父亲若是想要废掉我,我……”

“啪”李皇后气急,过继的两个儿子中,她最为疼爱赵元休,皆因赵元佐那时已记事,对生母贤妃感情颇深,只有赵元休还是个孩童,自然亲近不少,也是最为疼惜。

“这一巴掌,是要打醒你,若你父亲知晓实情,如今站在这里的,该是你父亲,不是我。承庆在我这里道出了全部实情,在官家跟前却说是王妃自幼体弱,留不住子嗣。你还不知深意。”

关心则切,赵元休茫然了。

李皇后大失所望,“承庆知晓此事不能闹到官家跟前,自然韩国公府也知道此事只能秘而不发,你与刘氏的丑事,本就在有脸面的官宦之家跟前闹了笑话,再因刘氏祸害子嗣,你的脸面没了,韩国公府就算要找官家讨说法,还能不顾及自家三姑娘的体面。夫妻同体,皇室的夫妻更甚。”

“三娘她……未必肯。”赵元休终于明白李皇后的意思,其实,两人目的不同,最终所求的结果是一样的。

赵元休求刘氏活命,只盼潘挚能替自己掩瞒此事。

李皇后求体面,她已经失去一个不孝子了,不能再出第二个,只能盼着潘挚有所顾忌。

然而,同为失子的母亲,李皇后深深明白此事的难度。

“我知晓王妃必然不肯,更明白韩国公府了然王妃心意后必然发难,禁军封锁韩王府,凭他韩国公府也不敢硬闯,时间不多,若不能劝服,我也挡不住。”

潘美拥军北伐,设监军一职,作为皇帝的耳目,监视领兵之人的一举一动,然而,等远在前线的潘美知道东京城发生的一切,焉知不会把监军头颅一砍,像当年夺取大周江山那般,对付自己。

错,实在是错。李皇后暗叹,当真是这般戏弄自己吗。

“王妃失子,伤了身子,不可再孕一事,你且瞒着,王妃屋里的丫头都是心腹,不会轻易告知实情。”李皇后疲惫坐下,举起手扶额,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赵元休是唯一的依仗,必不能再出事端。

如今朝中风向,可都是往二皇子赵元僖那边跑。

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早在李皇后封锁韩王府之前,尧竹早已溜进,换了小厮的衣服藏匿。

待他探明情况,想再次溜走时,却发现出不去了,无奈之下,跑进环玉院。

铃兰气愤,相比之下,伤心过度的潘挚平静了不少。

“大军出征仅半月,如今府里只有母亲与众位嫂嫂在,能瞒多时便多时,只万万不能传到前线,惹父亲与兄长分心,爹爹与兄长之事,比起女儿家,实不可相提并论。你且在府里留几日,我会想想办法。”

“娘子,赵家欺人太甚,前头用人,后头,竟这样对待娘子,若不是铃兰阿姊机警早早派人送了信,娘子可如何是好。”尧竹本就是急性子,冲口说道。

“看样子,王爷是有所求,铃兰,你知道王爷所求什么?”潘挚讥讽。

“求什么?”尧竹问。

潘挚不答,问尧竹:“说了半天,母亲抑或是嫂嫂们,可有话让你带给我?”

尧竹答:“没有,承庆郡主只要小人探明情况即刻回去,说是好知道下一步策略,对了,郡主昨夜进了宫。”

“进宫?”潘挚心思流转,已然明了。

“尧竹,我这院子还有空屋,你且住下,待我想好对策,再告知于你。”

尧竹被铃兰推了出去,屋内终于得了片刻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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