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人迹罕至的小巷内,也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近十人。众人簇拥之下,是一个衣着雍容、俊美秀气的少年。
兴哥儿原本都在门内,见了这少年,立即就蹦了出来,毕恭毕敬道:“少爷,你回了。”
转看吴蒙,自然也认得这少年,不过他脸色并不好看,勉强挤出个微笑,拱了拱手。
那少年神气十足的走到吴蒙身前,却不看他,反倒是转过身问兴哥儿:“我记着爹说过,这后门没他允许就不得擅自开启,你怎么又开了?”
兴哥儿尴尬地瞅了瞅吴蒙,低头小声道:“小人一时忘了,请少爷责罚。”
那少年瞥他一眼,昂首道:“我不罚你,但这后门我昨日和爹爹说过,家中养的两条大黄狗今后还是可以走这里的。”言毕,冷眼看向吴蒙。
吴蒙知他意欲挑衅,心中对他的刻意侮辱虽然着闹,却并没有表现出来。那少年身后的一群家丁显然是沙场老手了,本都攥紧了拳头蠢蠢欲动起来,却见吴蒙无动于衷,不由泄气,一个个都看向那少年。
那少年见吴蒙不中计,又故作姿态,对兴哥儿悠悠道:“此前不是吩咐过了,后门也是门,所有制度一如大门。大门前的道路天天清扫,怎么到了后门,就不管不顾了?”
兴哥儿忙道:“后门前的街道,左右各一百步直到巷口,小人日日清扫,半点不敢懈怠。今早也不例外,都是细细打理过的。”
“细细打理过?”那少年双眉一怂,满脸不屑,同时将目光再次对准吴蒙,“你这小子不学好,怎么学人说起假话来,是来了泾阳后学油了吗?你瞧,这在道路中央,不还有块大大的污垢,你怎么就看不见,不将他给清了?”
兴哥儿一听,脸登时红成了一片,偷眼看向吴蒙,见他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少年偷觑吴蒙变色,很快反应,赶忙回退几步,迅速躲入了自家家丁们的庇护中。也就在此刻,巷口处爆起一粗豪的呼声:“怎么,大丈夫敢做不敢当?”
这句话才说完,另一声又起,声音却甚是调侃戏谑:“不,你错怪他了。你瞧他毛都没长齐,压根不是什么大丈夫。我瞧他细皮嫩肉的模样,或许是个小娘子吧?”说完,二人都肆声大笑起来。
吴蒙听到这两个声音,低头暗叹,果然,眨眼间,有两人跃至身前,分立于他左右。一个赵车师,一个薛抄。
那少年见了二人,神情略有些局促起来,赵车师对薛抄道:“老薛,还是你机警,看到这小子,就知道没有好事。如果不听你的暗中跟来,还不知道蒙哥在这里吃亏。”
薛抄冷笑:“我之前在咸阳,与这‘小娘子’有过照面,那时候想不起谁人,这下倒想起来了。哼哼,原来是崔家的公子哥。叫什么来着,哦记起来了,好像叫什么崔怀钰,哈哈哈,果然是婆娘家的名字,又酸又软。”
对面那少年闻听薛抄每字每句都在讥讽自己,登时怒不可遏,旁边一个急于表现的家丁察言观色,不等命令,抢先上去欲擒薛抄,岂料身还未至,半道上就给一张大手生生挡了下来。他一抬眼,正好与赵车师那双铜铃般大的牛眼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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