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王主薄还在和毛村长相谈甚欢,像是多年没见的老友一般,一番促膝长谈。

覃捕头走到了王主薄的身边,本想先告诉他情况的,但他见王主薄两人谈的不可开交,这样贸然上去怕是打扰了两位,不太礼貌。

于是覃捕头就在一旁静候着,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喝了起来,这么多年来一直当捕头,一直都是处在高度的戒备状态,没有好好放松自己,今天就当是给自己的假期,好好修养一下,看看风景也不错。

就这样,这位毛村长和王主薄二人相谈了有半个多时辰左右,这时候毛村长被自己家里的婆娘喊了回去,毛村长先是给王主薄赔了个不是,然后让他们先稍坐片刻,他一会就来。

王主薄当然没什么意见,就先让毛村长去忙别的了,等见到毛村长走远之后,一旁的覃捕头才上前。

覃捕头把看到的情况给王主簿一说,以及那三家的位置都给他指了指。

王主簿听着他的所说,待覃捕头把手指向那些荒废的房屋之时,他都会远远的看上一眼,确定下位置。

不一会的功夫,这毛村长就走出来了,又到了王主簿的身边,和他聊了起来,这时因为王主簿来这里本就是有事在身,所以他打算先旁敲侧击的问下毛村长,看他知不知道情况。

“对了,毛村长,我见你们这里一片祥和,生活倒是无忧无虑一般,颇像是世外桃源啊,没有纷争,连我都不经想要再次安家养老了。”王主簿对着那毛村长开玩笑的说到。

“哈哈,王老客气了,我们这穷乡僻壤的,那是像世外桃源的地方,况且之前还发生了那件事情,让的我们村周围的其他村子都不敢来我们这里了,导致我们这个村现在是越来越有点封闭的情况了。”毛村长叹了口气。

“为何这样说?是什么情况?”王主簿有点疑惑的问道。

“王老,刚来此地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个村,前些日子发生了大命案,死了人,一户人家三口都被人杀了,那时候惊动了官府,那些衙役前来抓人,你猜怎么着,原来杀人凶手就是我们村里的两个人,当时我们都亲眼看到,他们二人就在被杀那一家的屋里,手上满是鲜血,站在尸体旁边。”王老叹了口气,显然有点不愿相信这样的情况。

“不知这被杀之人是哪一户人家,两个凶手又是何人?”王主簿见毛村长要说到点子上了,立刻问道。

“这被杀的一家本是猎户,家主姓张,在村里,大家都称呼他老张,这老张说来也是个苦命之人,老来得子,原本应该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可谁知又遭此大劫,一家人都丢了性命。那两个凶手也是村里之人,一个姓李,一个姓齐。”毛村长又说到。

“既然是一个村庄之人,这李和齐二人为何要杀害姓张一家之人。难不成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吗?”王主簿继续问道。

“他们哪有什么矛盾之说,相反,这几人之间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一个,他们三家经常串门,喝酒。”毛村长又说到。

“那按照毛村长所说,他们三人之间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才对,那为何你却说他们二人是杀人凶手的?”王主簿不理解,按照毛村长说的,那这个村子里的人应该都清楚这三家人的关系,那他们应该怀疑李和齐二人是被冤枉的才对,可刚刚这毛村长说李和齐二人是凶手,这让他有点不明白。

“我们也不愿相信,这李昌义和齐汇二人虽然是个莽夫,早年练过些武,但是他们二人在村子里也是守规守矩,从未犯过什么事情,以至于……”毛村长把这二人的脾性也都说了一遍。

“照这样看来,他们二人是被冤枉的了,那为什么官府之人硬要给他扣上一个通缉犯的名义?”王主簿不解,“而且你们还要说他们两人是杀人犯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任县的知县都已经说了,他们二人就是杀人犯,还说人赃物证具在,罪证属实,所以大伙也就相信了。”毛村长也有点无奈,显然他是不愿相信的。

“那这知县大人是怎么判的案?本身此事便有许多蹊跷之处,他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立刻立案,不免太草率了吧?”王主簿有点气急,真是当官不为民做主。

“嘘,小点声,这要是让知县大人听到了,小心也被抓到牢里去。”这位毛村长立刻给王主簿比了个禁声的动作。

“王老,你是有所不知啊,我们这任县的县令,那可就是一个不明事的主啊”,只见这毛村长,四周望了望,见没有什么可疑之人之后,便再次对着王主簿说到。

“奥,此话怎么说?”

“我们任县的知县,自从他上任以来,各种苛捐杂税收个不停,百姓手中的值钱之物都被他们以补给边疆战士为由而被搜刮了去,甚至是百姓家里的粮食都被收走了近八成,只剩下点点的一点粮食以备不让我们饿死。”这毛村长显然是对于任县的县令那是一个恨啊。

“岂有此理,如此之人是如何当上父母官的,难不成上面的知府大人不管理管理吗?”王主簿心里也是一阵愤怒,如此为官之道实在是朝廷的蛀虫,应该拉出去问斩了。

“哎,我们也以为知府大人汇演如泰山,能够看到任县知县的所作所为,希望他能够早日除掉这一祸害,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知府大人有何动作,更别说问罪任县知县了,相反,这知县还照样活得有滋有润的。”毛村长在哪里一阵叹息,他算是对于这些当官的已经失去了信心。

“而且,王老你可能不知道,那知县居然以知情不报之罪,把李昌义和齐汇二人的家眷都给抓了起来,押入了任县的县牢。你说这不是冤枉好人吗?那李昌义二人的家眷全都是一些妇女儿童,大字不识的,哪里会知道这件事情?”毛村长有愤愤不平的说到。

“那村子里的人就没有人去阻拦吗?”王主簿疑惑的问道。

“我们不是不去阻拦,而是不敢去阻拦啊,每当有人想去阻挡的时候,那些衙役捕快都会以妨碍公事之罪,也把我们抓起来,所以大伙才不敢去的,若是得罪了这些人,被他们抓走了,免不了受很大的苦。”毛村长很无奈的说到。

“哎,真是贪官横行,百姓民不聊生啊,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我等本就是一介平民,议论不到朝廷之事,免得落个杀头之罪。”王主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簿,这样的事情他是无力去改变的。

“是啊,不管什么时候,受害的都是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毛村长给自己倒了一碗水,想要把所有的不满都从这碗水里喝下肚去。

就这样,毛村长和王主簿二人一直交谈,直到天色变晚之时,才停了下来,毛村长给王主簿二人安排了一个住处,以便他们两人今晚能够休息,虽然这住处颇为的破败不堪,只是堪堪能够躲避夜晚的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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