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四皇子府里，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整个府里，下人们形色匆匆、表情严肃，没有人多说一句。丫鬟婆子们都规矩的不得了，听说晚上有个丫鬟去给四皇子送晚膳，不小心被门绊了摔倒，结果竟然被打了30大板子。往里日，四皇子虽然严肃，不好接触，但对府里的下人都还是很好，从来不会轻易惩罚。　　四皇子的书房里，他依旧站在高位，下方站着三人，十分恭敬。夜晚的书房中点了灯火，竟然比白天还要亮了几分，　　“确定消息可靠吗？”四皇子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他眼神阴沉，手握成了拳头，仿佛隐忍着什么。　　“属下不敢隐瞒。”　　“杀了他！”　　站在下面的人有些疑惑，四皇子说的他，还是她？　　“杀了沈玄胤！”四皇子声音低沉的开口，“不许伤了凌霜。”　　“爷，沈玄胤可是王爷啊。”站在最左边的人开口提醒，沈玄胤这人的身份可不是寻常百姓或者其他官员，他若出了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四皇子搓着手指，突然露出一抹笑意，“看来你不愿意？”　　“属下不敢，是属下越了规矩。”那人反应过来，连忙跪倒在地，他怎么能忘记，眼前这人可是四皇子，阴狠残忍，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　　四皇子没有说话，屋里的气压瞬间十分低，过了一会，他才开口，“出去！要是完不成这任务，你们就提着自己的脑袋见我！”　　屋子里的几人很快退出，四皇子这才坐下来。今天傍晚得知，凌霜竟然跟沈玄胤在一起，听说两人日日相处，感情极好，如同神仙眷侣。他放她走，可不是让她跟自己的对手在一起。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手帕，帕子的边角绣了一枝梅花，能看的出来绣的不怎么样。那是多年前凌霜送他的。　　那时候凌霜的父母还在，他经常去凌霜家里和他父亲商量要事，时常便看到凌霜在花园里蹦蹦跳跳的玩耍。他自小在皇宫长大，母亲虽然不是皇后，却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但他却不能像其他的孩子那样长大，母亲对他亲自教导，十分严苛，甚至并不会因为她受宠而对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好待遇。相反，对于自己的儿子，可以用冰冷来形容。在母亲的教导和外公家族的扶持下，他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也开始和朝中大臣商议事情，因此他的性子变得越来越严禁冷漠。　　看见凌霜那般自在，他是羡慕的，但却并未多想。一次他去找凌霜父亲，刚好他父亲不在，凌霜母亲说马上就会回来，于是他便在客厅等候。客厅里有下人端来的茶水，他坐在那里，心中着实无聊，但又不得不等着，毕竟有要事商量。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姑娘，穿着粉色的衣裳，脸蛋红扑扑的，十分可爱。她一副孩子般模样，大约是三四岁的模样，或许是没想到这里有人，看见四皇子愣了一下，然后走到他的面前，问道，“你是不是经常找我父亲的那个哥哥啊？”　　四皇子点头，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女孩子相处，有些茫然。　　女孩子脸上透露出很郁闷的样子，让他心中疑惑，不禁开口，“你怎么了？”　　“我刚刚绣花，被针扎到手了。”她伸出极具肉感的白嫩手指，右手的食指上确实破了。　　四皇子笑道，“你这么小，为什么要绣花？”　　“我想给我娘准备生辰的礼物啊。”她从绣中拿出一个手帕，白色的手帕边角绣了一枝梅花，歪歪扭扭，但好歹还能看的出来那是梅花。　　四皇子认真看着手帕，又敲了一眼小姑娘脸上的无奈，轻声说道，“要不，你将这手帕送我可好？你看你绣的又不好，送给你母亲，她也不一定会喜欢。还不如送给我呢。”　　“送给你？你缺手帕吗？”凌霜天真疑惑的问道。　　“嗯，正好缺呢。你将它送给我，我给你出个其他主意，保证你母亲开心，如何？”　　“嗯，”凌霜思考了一下，点头答应，然后将手帕递给四皇子。心中却觉得他很可怜，这么大的哥哥，居然连个手帕都没有，太可怜了。　　四皇子接过那手帕，放在自己的衣袖里，然后说道，“你母亲生辰那天，你在她面前给她跳一支舞，一定要提前练习，到时候她肯定高兴。”　　“这么简单？”凌霜有些不相信，她平时也会给母亲跳舞啊，如果生辰那天还跳，岂不是一样了吗。　　“嗯，你这几天就开始练习，到时候再跳。”　　“好，谢谢你，大哥哥。”凌霜的脸上露出笑意。　　正在这时候，凌霜父亲从外面走来，看见凌霜在此处，轻声呵斥，“凌霜，怎么没大没小的，这是当今四皇子，还不赶快行礼。”　　“不必了，”四皇子恢复了严肃的模样，“她只是个小孩，我找你还有要事商量。”　　凌霜父亲略微沉吟，对四皇子行了礼，说道，“四皇子请，我们书房商议。”　　　　四皇子看着手里的手帕，轻声呢喃，“怕是你都不记得当年的事情了吧，那句大哥哥，你也忘了。”他浑身充满了悲伤的气息，偌大的房间，十分压抑。　　深夜漫长，夏季的夜里时常能看见繁星，在这繁华的城里，有人欢喜有人愁。　　凌霜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她自己能够感觉到每天的身体变化，越来越虚弱，时常晕眩，脸色也愈发苍白。明明是烈日当空的盛夏，她也穿着冬天的衣服，因为太冷，手指都是冰冷的。沈玄胤寻遍了所有的医书，还是找不到法子，只能用养身的汤药每日给凌霜补着，甚至从皇宫里拿来了好的补品。可他也知道，越是孱弱的身子，越不能大补。看着她一天天的虚弱，他却无能为力，每日整夜的无法入睡。　　夜深人静，窗外传来了轻微的步伐声音。即使声音小到不能再小，沈玄胤也很快反应过来，他立刻飞身到院里，跟三个此刻正面相对，几人对战，沈玄胤渐渐不敌。凌霜在听见响动之后就醒了，她拿着自己的剑，也进入院子里，加入了混战。那几人对她似乎有些忌惮，不愿伤她，于是凌霜便借了这契机，动作利落。正对峙间，凌霜突然身体不适，口吐鲜血，脸色也苍白如纸。　　几人面面相觑，眼里都有惊讶，他们正想再跟沈玄胤相对时，沈玄胤突然动作迅速，改变了方式，直接将几人打伤，他们只能离开。　　凌霜看见几人离开后，体力实在不支，晕倒在地。沈玄胤连忙冲过去，大叫，“凌霜。”　　四皇子府中，听到几人的汇报之后，四皇子脸色大变，凌霜竟然生了重病，他看着面前几人，心中愤怒，吼道，“滚出去！”　　他握紧拳头，心中如海啸一般，凌霜，你一定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