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为了迎接外国使臣特定的祈愿舞,由宫中司乐坊负责按照祖制编排,也可稍作改动。后有驱鬼舞,由宫廷礼乐官从民间选拔健硕男子,表现好者可获得留在皇宫司乐坊的机会。但由于先朝有出现过民间不明刺客的先例,从此之后跳驱鬼舞的男子多由世家贵族从府中引荐。
苏晓本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当群舞宴毕,那群人摘下面具时,苏溪却着实一惊。那是,苏家堡的大公子苏长生,她名义上的哥哥!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几年来她基本上跟苏家堡断了联系,不是苏家堡的人对她不好,而是她实在对那个地方没有归属感,那里的气氛沉重地令人喘不过气,她只想远离。
如果没有遇见云珵,她可能最后会受不了江湖奔波之苦而妥协,但是她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不想被任何人打搅,她在心里祈祷苏长生不是来接她回去的。
云珵照例给表演的各位下了赏赐,之后便又是新的一轮觥筹交错。苏晓借机溜出去,不知何时苏长生将她拉至一旁,“晓晓,跟为兄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被邀请入宫参加国宴的消息不仅传遍了帝都,整个江南都知道了!”
苏晓推脱着转移话题:“,你怎么混入皇宫的?”
“哦,我的一位朋友近日身体抱恙,托我代替他一下!”
“晓晓,现在家中情况有些特殊,嘱咐我这次进京一定要找到你,将你带回去!你在这里等我,待我换好衣裳,你就随我一起出宫吧!”
苏长生前脚刚走,苏晓就一溜烟地跑了。不过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记性,七拐八拐过后,她已经完全找不着北了!
忽的有人从背后袭击她的后脑勺,她晕乎了几下就昏迷不醒了。苏晓完全不知道,原来后脑勺被打是这么痛的...
苏晓醒来时只觉得脖颈间疼痛万分,马车颠颠簸簸的,使她全身酸痛。等等,马车?
什么情况?忽然帘子被人用力掀开,李居的脸孔近在咫尺。不等她问出口,李居笑着说,语气里听不出喜怒:“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便可到。“
他低头走进来,坐在她旁边,马车的空间瞬间变得异常狭窄。他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么阴沉,苏晓警惕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他偏头看着苏晓,嘴角扬起邪魅的弧度,阳光从风吹起的帘子里透进来,照在他的左脸上。从苏晓的角度来看,他的右脸变得更加瘦削立体。
不得不说他真的生了一副好皮囊,除去那双有些让人招架不住的阴沉眼睛外,他实在是苏晓见过的最俊俏最美的公子。他冷嗤;“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动你一根汗毛!”
“你究竟想干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苏晓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环境,李居没好气地嘲笑了一句,“马车外两边皆是陡峭山谷,若是不慎掉落,呵~轻则残废,重则亡命!”
苏晓顿时吞了吞口水,“你若要劫我,何必在宫中?想必你不是如此愚蠢的人吧!”
“哼,你倒是聪明!我只不过为了证实一些事情而已!”
苏晓仔细想了想,她是在见了苏长生之后才被俘虏的,难道他口中的求证,指的是她和苏长生的关系,确切的说,是她和苏家堡的关系?
苏晓背后是苏家堡,李居背后是西北邺城淮安侯。而苏家堡,向来以冷兵器制造著称,由于先祖当年给苏家堡下的“特赦令”,使得苏家堡成为了大云唯一一个民营兵器制造商,由此在江南的名望甚高。
但朝廷对此依旧是十分忌惮的,自从苏家堡苏原继任堡主后,苏原便向全天下宣布,苏家堡将不再制造兵器,而只是贩卖一些适于农耕的铁器,也向朝廷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由此苏家堡的风华日减,时至今日,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够回忆起这个风光一时的苏家堡了。
李居这次绑架她,难道真如她心中所想,想逼迫苏家堡重操旧业?
苏晓的脑子里一片混沌,淮安侯这几年虽然偶尔对朝廷对西北地方的供给和自身俸禄有些不满,抵抗外敌时也有些拖沓,败北时也会推卸责任。
其实这样一个只图眼前蝇头小利的人,反而是最老实的人。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敢举兵造反?难道真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以西北驻兵,只知淮安侯,不知帝都君主?
还是,淮安侯这些年一直掩人耳目,暗中培养着自己的势力。现在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吗?
已是深夜,江州苏家堡内如千家万户中般,房门紧闭,灯火阑珊。可苏家堡内的密室里却是灯火通明,暗室里几颗夜明珠被放置墙壁浮雕的龙眼凹槽里。
夜明珠的光辉柔和地照亮着密室的每个角落,但密室里所有人脸色都异常凝重。位于次首的中年男子首先打破凝重的气氛,他的语气有些急促:“大哥,晓晓在宫中被掳,淮安侯的目的实在明显,想必朝廷也会重新注意到我们,我们的大计恐要泄露啊!”
苏原沉着声说:“慌什么,先想办法将晓晓救出来再说!”
“可是,他们限我们三日之内交出三万兵刃,若是临时制造,肯定来不及啊!”
苏原没说话,目光深沉,不一会儿便拿定了主意。
那大汉一看苏原这幅表情,脸色骤变,“大哥,你该不会要告诉大伙你准备动用那些兵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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