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梓县,严家属于中上等人家,平时除了地里的租子外,还经营着一些绸缎生意,在县城中开着一家不小的绸缎庄。
梓县望族中,主要是三大户,赵家,于家和柳家,基本上掌控了本地的米粮,车马和布匹生意,而严景惠的夫人柳氏,正是出自柳家的闺女,两家属于姻亲。
严家的宅子坐落在城南,蓝瓦青砖的门楼,绯红色鲜艳大门,两边的围墙延伸出十数米宽,外面栽着一些青竹花草,不是太阔绰,但也不小。
推开大门,一堵影壁墙上雕着大大的福字。
路分两边,绕过去,走上一条青石路,旁边同样种了些花花草草,还有一些葡萄架,一栋凉亭。
没几步,便是正房正厅,往日间招待些客人,以及严景惠的书房所在。
再后面,就是内宅了,差不多占了整个宅院的三分之二,而这其中,一多半属于主人的庭院卧房,剩下的就是下人们的住所。
廊道连接,围墙所隔,将后宅分成了好几处小院。
严毅两兄妹便是住在当年母亲的小院中,只是这种院子,无非就是屋外多了一片空地。
有雅兴的,会栽些自己中意的花卉,懒得打理的,就是用来放些杂物罢了。
此刻只有严婷一人在房中,无聊的翻看着严毅近几日带回来的画本图册,里面多是一些光怪陆离之事,有点类似于山海经。
偶尔她会拿起笔,练上几个字,也多是严毅最近教她学会的。
按理说,这种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是有机会识文断字的,有些父母,更是会为女儿请上一些师傅,教一教女经之类的书。
只是严景惠本就对于庶出不加重视,更何况是个庶出之女呢!
也就是苏睿自从附身严毅后,与妹妹白日间相处的无聊了,才教上她一些字,打发时间。
严毅基本上每天早上,都是要和严敏一块去学堂念书,而这学堂,其实是柳家的私学,主要接受一些族中子弟,严敏与严毅能进去,多半是柳夫人这层关系。
柳夫人的本意,是想培养小儿子,但又怕他孤单,就准了严毅一同去,不过有了这层意思,可以看出,严毅也只能算是个陪读罢了。
此时虽然不像后世明清那样,天下人都对读书考功名趋之若鹜,但科举的兴起与推广,已经逐渐取代了举荐以及承袭制。
但凡入朝为官,往往也能以自己是正途科举出身,而非靠关系进来的,要更加受人尊重。
而且在仕途中,往往能爬到最高的,也大多是这些人,这是因为能通过科举考进来的,多是百里挑一的人才,无论是能力还是才气,都远胜他人。
严毅此刻便坐在学堂中,先生今天讲的是《周礼》中的地官篇。
先是领着众人生涩的读了一遍,又咬文嚼字的解说了半天,无非就是讲了些儒家对于民政策略的核心思想,同时又引经据典的从商鞅新政讲到隋文帝改革,将所涉及到的儒家思想应用其中。
教书先生姓丁,是一个六七十岁,满头银发的大儒,在当地颇有些名气。
只是年轻时不太走运,多次取仕都未曾及第,后来也就算了,回梓县做起了乡绅,但学问确实不浅,也曾经出过几本关于经史策论方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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