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街道上,火力全开的断海正肆无忌惮的玩弄着两只夜兔强者。

抓住两人的头就是一套对对碰!大风车!过山车!海盗船大回环!玩的他们两人的脑浆都快被摇匀了!

“哈哈哈哈!怎么了!我才刚刚进入使劲,你们怎么就不行了?”

断海狰狞的大笑着。

“去你的!我这次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败啊!”神威虽然被断海玩弄的七窍流血,但在夜兔族强大的自愈能力下,并不算什么大伤。

但是他却深感屈辱,一如多年前被断海一拳砸进地里,被叫家长来领人时的屈辱!

凤仙也有同样的感觉,多年前被断海杀进大本营,原本想羞辱对方,不用武器战拿着大刀的他,结果对方反而放下武器,也只与他拼拳脚。

甚至!在自己使出全力时,对方那意犹未尽的眼神!都如同梦魇一般时不时在他脑海中浮现。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吔!!”凤仙双眼充血,很明显,他体内的夜兔之血在对方的羞辱和压力下,彻底爆发了!

“来啊!让我们一起战到宇宙毁灭!吔!!”

神威也爆发强烈的气势,向断海冲去!

“好啊!中二的小鬼!懦弱的老鬼!通通来吧!然后!死吧!”

只见那断海身形如电,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率先冲锋向前的神威那凌厉无比的飞踢!他手臂微微一用力,便顺势借助着这股强大的冲击力,以自己的身体为轴心,如同陀螺一般在原地飞速地旋转起来!整整 360 度之后,他猛地发力向下猛砸而去!

而此时,紧随其后的凤仙刚刚赶到,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断海连同他手中的巨伞一同狠狠地按压在了坚硬的石地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地面瞬间崩裂开来,一个长达数十米的巨大深坑赫然出现!碎石四溅,尘土飞扬,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哈哈哈哈!就这种程度吗!太令我失望了!”断海提起神威的小辫子把他整个人拖起来,“这次可没有你那秃子老爹救你,你又该如何从老子手上活下来呢!”

断海另一只手上,肉眼可见的电光正在聚集,眼中充满了杀意。

“等不及了!就是现在了!”阿伏兔在远程观摩着战况,见到自家团长即将被开透明窟窿眼,艰难的下了决定。

“冲锋队!全副武装!准备掩护【夜王】和我们的团长!”

“支援队!带好那批新式装备!”

“后援队!超级电脑随时准备!”

“是!!”xN

“好!很有精神!现在!让我们去狩猎世上最强生物!”

阿伏兔从那批新式武器中拿起一副眼镜戴上,身先士卒的冲进了那混乱的战场!

而此时的另一边——

“你!你到底是谁!”月咏抱着已经进入弥留状态的日轮,警戒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断海。

“我是谁?嘿,‘好’问题,你明知道答案,却连接受都做不到。”断海被月咏这个问题逗乐了。

“不!不可能!如果你就是【海王】!那外面正在跟凤仙大人和那个春雨海盗团长战斗的,又是谁了!”月咏不可置信的吼着。

“当然也是我,你这蠢材。”断海讥笑一声,“我当然可以再多几个回答你的问题,但你的朋友还能撑多久我就不能保证了。

“小……小月,别管我,快……逃……”日轮回光返照般的拉着月咏的衣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在她耳边说:

“在天空中闪耀光芒的……并不只是太阳,太阳和月亮……都是照耀着这长夜之街的……无可替代的光明,所以说……好好……活下去……”

说完,日轮的身体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的精力,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你也许该听听她的话,小姑娘。趁着现在没有负担,赶紧滚吧!”

断海眼中闪着电光,对日轮的身体啧啧称奇:“羁绊的力量真是强大,明明内脏和肋骨都被那一脚踢烂了,就算有肾上腺素缓解一部分,居然还能顶着疼痛说话,也是一个了不得的女人。”

’就这么死了可就太可惜了。‘

月咏听着日轮的话,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断海。

“我不会逃的!我要为日轮报仇!”

断海微微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报仇?就凭你?真是不自量力!”

月咏擦掉眼角的泪水,握紧天人遗落在脚边的武器,把刀对准了——自己?

“这个地方并没有保护的价值,我虽然这么想着,却仍然作为凤仙的傀儡,保护着吉原,保护着这里的规矩。”

“什么都改变不了,放弃了去改变什么,把保护日轮所在的这条街当成保护日轮,这样想着而挥着剑,结果我什么都没保护好,什么都做不到!”

“一直以来,我保护的不是日轮,也不是这条街,而是困住自己的牢笼。给吉原罩上牢笼的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自己。”

“过于害怕凤仙,什么都不想改变,放弃尝试着改变,而把自己的心囚禁在笼中,只是叹气而在笼中固步自封,一心只想死守这个牢笼。什么保护吉原,保护日轮,全都是借口,我只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胆怯而利用了日轮,什么都没有改变呢。”

月咏真正意识到,这么多年的自己,其实和最开始到这里时一样,被束缚着,不仅身体被束缚着,心也慢慢地被束缚了起来。并且更加可悲的是,慢慢地开始习惯于这种束缚,并将这种掩耳盗铃式的保护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

在现实生活中,很多人会这样惧怕于改变。比如在工作的选择上,即便对现有的工作并没那么满意,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但是仍然会保持一边吐槽一边继续的状态,无法走出这样的牢笼是很痛苦的一件事。这就像自己的战斗,唯有自由意志是难于追寻的东西,所有看起来恐怖的强大的东西,都不会有自我心中的阴影那样巨大。

如果一生都秉承着这样的恐惧,那么在老去之时,回顾这一生时,全都是填补洞口的自我欺骗的谎言。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我此刻已不是那只被主人丢根骨头就摇尾巴的家犬,而是……”月咏一记后仰高挑飞至空中,用手中的短刀狠狠砍向断海。

“而是一只没有锁链束缚,见人就咬的疯狗?”断海随手捏碎月咏的刀锋,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拽至半空中。

强烈的窒息感压迫着她,让她连白沫也吐了出来,但她已不再害怕,而是怒目看着断海,那眼神仿佛在说:

我就算是死!下地狱!也不会再向你们这群人屈服!

“不错的眼神。”

‘像,太像了。’

断海嗜杀的眼神变了变,掐着对方脖子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还是下不去手,将已在窒息边缘的她扔在了日轮身边。

“你的朋友还没死,至少……老子还能救。”

断海一句话,让正拿起刀准备重新进攻的月咏一愣,眼中突然冒出希望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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