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漉的公司实行弹性工作制,周五,她提早来到公司。完成全部工作后,驱车前往茶文化博物馆。

博物馆外,已经悬挂起了非遗文化活动的宣传条幅。

活动安排在一层大厅,总共六个展位。除了身为八宝印泥工匠的荆叔,到场的还有十番音乐、闽剧、木版年画、石雕、茶艺的传承人。

经过一个上午的安顿,各个展位都已初具雏形,但是具体细节仍需要仔细推敲。

林漉进来的时候,阿双正往展台上铺桌布,谢明晏和荆叔一起,搬运一个大箱子。

箱子托在谢明晏胸前,林漉皱起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三人之中,谢明晏第一个看见林漉,唇角晕开浅笑:“来了?”

“谢明晏,你知不知道自己伤还没好?”林漉没好气地说。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才休息了不到一个礼拜!万一病情加重怎么办!

“无碍,这是给观众体验制作用的原料,都是些粉末,不沉的。”谢明晏温声哄道。

一旁的荆叔也跟着帮腔:“我就说我自己来,让你歇着不是?你现在有家室了,不比以前单身的时候,凡事多为在意你的人想想!”

“荆叔教训的是。”谢明晏含笑应下,趁着放下箱子的空档,看了林漉一眼。

什么家室,什么在意他的人……

林漉耳垂发烫,焦躁地抓了抓。

“行了,剩下的交给我来做,你好好歇着吧。”

她四下看了看,却没在展台附近找到坐的地方:“咦,奇怪了,主办方没给配椅子吗?”

阿双不好意思地说:“十番音乐那边人比较多,刚才过来借椅子,我就给他们了。”

林漉没有多想:“那你再把椅子拿回来吧,他们应该自己向主办方要,而不是问我们。”

谢明晏轻轻握住她的手,把她牵到展台后面:“一点小事,我去和主办方说说就好。”

最初出于好心,后来闹出乱子的事情她见过不少。在参展者互不认识的情况下,最好不要随便管对方的事情。

与此同时,十番音乐那边,头发花白老艺人们抱着乐器,其乐融融地说着什么。坐下的时候,腿脚都在打颤——

劝阻的话到了嘴边,又默默咽了下去。

她顺势拉住谢明晏:“……还是我去吧。”

主办方很快派人过来,把每个展位的椅子都补齐了。

忙活了两个小时,一切终于准备妥当。

主办方召集了所有要和观众接触的传承人开会,荆叔和阿双被叫走,剩下谢明晏和林漉,负责照看东西。

林漉甩了甩微微酸软的胳膊,视线落在谢明晏的胸膛:“你感觉怎么样?有任何不舒服吗?”

“没有,”谢明晏顿了顿,“多亏太太照顾得好。”

“……”林漉努力无视“太太”的称呼,灌下两口矿泉水。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那股莫名的燥意。

喝完以后,她随手把水放在地上:“今晚你们住在漳城吗?不用回村子吧?”

“主办方给所有参展的传承人安排了酒店。”谢明晏答。

林漉刚想说,这安排还挺人性化,就听他补上一句:“荆叔和阿双都有住处,可我不算在内。”

幽怨又怅然的表情,让林漉联想起小区里跟着人走、求收留的流浪小狗。

理智尚未反应过来,话已经出了口:“我不是说过,你来漳城,可以住我家?”

话音落下,她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很快又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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