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的面试接连失败,工作机会更是遥遥无期。
每一次失败仿佛是一记重锤,砸在他原本就满是裂痕的生活上。
他骑着电动车穿梭在喧嚣的街巷中,耳边是汽车喇叭的刺耳声和行人的喧哗,每一次鸣笛都像催促着他的人生。
他眯起眼,目光掠过熙攘的人群,路旁的广告牌闪烁着炫目的霓虹,而他却感到无比渺小,仿佛整个城市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还能撑多久?”
张宇握着车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骨节微微泛白。
为了维持生计,他不得不接了兼职送外卖的工作。
夏日的闷热仿佛在街头织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牢牢笼罩着这个城市。
人行道被烈日炙烤得几近扭曲,空气中混杂着油烟味和汽车尾气,连喘气都带着黏腻。
街角的小商贩用草帽遮着头,偶尔抬起袖子擦去额头的汗珠;
而张宇,只能靠加快电动车的速度让风吹干浸湿的T恤。
导航显示下一个送餐地址位于城市边缘,一个少有人去的偏僻地带。
张宇心里暗自嘀咕,
“这么偏僻的地方,谁会住那儿?”
尽管有些抱怨,但送外卖是他的工作,他只能跟随导航继续前行。
随着距离拉远,街道也逐渐冷清起来。
张宇一路向北,路旁的建筑愈加破旧,路灯稀稀拉拉地亮着。
他拧着油门,电动车在寂静的街巷中加速前行,仿佛一步步驶入未知的深处,四周的静谧压迫着他的心跳渐渐加快。
导航引导他驶入一片寂静的老工业区,四周的建筑破败不堪,窗户上的玻璃大多残缺不全,只剩下锯齿般的边框,在夜色中像野兽的獠牙。
张宇停下电动车,抬头看着那些漆黑的窗洞,一种莫名的不安从脚底蔓延到心头。
他不由自主地握紧外卖箱,试图借以稳定自己的情绪。
张宇心头微微一紧,周围寂静得让人不安,只有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仿佛整个地方都被时间遗忘。
他扶着外卖箱,小心翼翼地走向仓库门口,心里有些忐忑,
“这里该不会是骗局吧?
我怎么会被派到这种地方来送外卖?”
正当他准备敲门时,仓库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叫骂声和哀鸣。
张宇顿时愣住,迟疑片刻,思忖着要不要报警。
但想到即使报警,警察也未必能及时赶到,他心中更添一丝不安。
他推开那扇半掩的门,仓库内昏暗无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霉臭,仿佛死寂多年的回声。
他屏住呼吸,顺着声音小心靠近。
昏暗的角落里,几名彪形大汉正围着一个瘫坐在地的老者。
其中一个大汉格外高大,宽阔的肩膀将身后的光线完全遮住,仿佛是一座移动的黑墙。
他穿着一件破旧的皮夹克,露出的粗壮胳膊上布满了纹身,皮肤黝黑,手上拿着一把短棒,正用棒头不耐烦地敲击着自己的手掌,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响。
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横亘在鼻梁上,让整张脸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另一个则身材较矮,穿着一件深色的卫衣,头上戴着帽子,帽檐拉得很低,只露出一双狭长而阴毒的眼睛。
他时不时转动脖子,露出后颈上的纹身,一条盘绕的蛇似乎随着他的动作在微微蠕动。
他的手里攥着一把小刀,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不时地朝老者比划两下,冷笑着低声威胁:
“把东西交出来,老家伙,不然让你尝尝这刀的滋味。”
第三人身材偏瘦,但眼神凶狠,手上戴着一副金属指套,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他站在一旁,一脸不耐烦地踢着地上的杂物,似乎等待着随时出手。
他嘴角含着一抹冷笑,望向老者的眼神满是轻蔑。
“交出来!”
带刀疤的大汉恶狠狠地吼道,声音在空旷的仓库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三人的目光带着冰冷的威胁,死死地盯着瘫坐在地的老者,仿佛下一秒便要将他吞噬。
张宇环顾四周,注意到地上有一根废弃的铁管,便捡起来。
理智告诉他不该插手,可老者无助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底。
他紧张地握住铁管,手心渗满冷汗,身体却像被定住,无法后退。
“住手!”
他大喊一声,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
尽管声音微微颤抖,张宇还是努力撑出一副坚定的模样。
几名大汉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转头打量张宇。
看到只是个年轻人,三人相视一眼,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
刀疤男冷哼一声,用短棒用力地敲击掌心,发出清脆的‘啪’声。
他上前一步,冷冷地盯着张宇的眼睛,仿佛猎物已经上钩,
“小子,这里没你的事,赶紧滚开!
别自找麻烦!”
带蛇纹身的男子瞥了张宇一眼,嘲讽地吐出一口唾沫,
“小子,这地儿可不是你能玩得起的。”
张宇握紧铁管,强装镇定:
“我已经报警了,你们最好快点离开!”
这话让对方神色微变。
戴帽子的大汉斜眼瞪着他,冷冷笑道:
“小子,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但刀疤男却眼神一冷,低声吩咐:
“别浪费时间,走。”
三人迅速扫了老者一眼,随即匆匆转身离开仓库,似乎不想因为张宇再多生事端。
待三人走远后,张宇长舒一口气,感到背后冷汗直流。
他丢下铁管,连忙走到老者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老者面容枯槁,脸上的皱纹如风干的树皮般深刻。
他的白发零乱,像未修剪的荆棘丛,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透着与他外貌截然不同的睿智与镇定。
他微微一笑,咳嗽着喘了口气:
“谢谢你,小伙子……”
他的声音低哑,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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