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二牵着牛车,离官道越来越远,心里也是越来越紧张。坐在后面一辆牛车上面的阮小七,不停东张西望,同样也感觉到了异常。

没走多久,阮小七被身后的动静吸引。转头看去,只见二十多名难民,手里拿着刀枪棍棒,正慢步跑来。

牛车本就走不快,这又是小路,前进的速度比人正常走路都要慢一截。

眼看那群人面露不善,越来越近:“二哥!”

“知道了!”小二心知以他们兄弟的身手,这二十多名难民虽然造不成威胁,但难免会疏忽惊了老娘。

“小七,你带着娘先走!”

“好嘞!”阮小七毫不犹豫应了下来,他知道自家二哥的本事。莫说现在这二十多难民饥肠辘辘,全身力气用不出一半,就是他们正常情况下,也不能伤了小二分毫。

“儿,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坐在牛车上的阮母一脸担忧,生怕阮小二一不小心走错了路。那这到手的前程没了不说,日后她也没脸去见死去的丈夫!

“娘,放心,俺就是去问问他们跟着俺干啥。”小二憨憨一笑,将牛交给了阮小七,看着小七牵着牛车慢慢离去,车上的阮母不停回头。

“喂!那个谁,俺们也不是什么坏人,不图什么钱财,你们留下一头牛,俺们就放过你!”

阮小二看着眼前追上来的难民,将朴刀扛在肩上:“那不行,这牛是俺们租的,没了牛,俺们可赔不起。”

“识相的,现在回去,俺也不追究你们。不瞒你们说,俺们三兄弟是要去阳谷县做吏的,俺现在可是记住你们的脸了,惹恼了俺,去阳谷施粥的时候,却没有你们的份!”

“哼!”为首的难民紧张万分,眼前的男人一看就是练家子。要是强要,怕是要死很多人!

不过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再不吃点东西,无非就是现在死和等会儿再死的区别。

“那阳谷县已经没粮了!把进城的人都赶了出来!俺们就是从里面出来的!俺们现在没了活路,早晚是个死!”

“嗯?”听说阳谷没有粮食,阮小二震惊道,“怎么可能,阳谷是个大县,怎么才一天就被你们吃光了?”

“火龙烧仓了!粮仓全被烧光了!一粒粮食都没了!”难民感觉胃在烧痛,里面像有一股火在燃烧,“赶紧的,给俺们一头牛!俺们会记得你的恩情,这次要是没死,以后俺们必定报答你!”

“不行!”阮小二深知救人一命的道理。但那两头牛是他们卖房卖地才租来的。眼下阳谷的事儿有了变数,回了石碣村要是还不上牛钱,他们一家子也要死!

难民眼看着这男人明明有两头牛,却死也不肯分一头出来。明明自己这帮人就快要饿死了!

“那就怪不得俺们了!”

……

阳谷…

将上万难民强行赶出城去,发生了很多惨案。

在主簿严令下,阳谷县兵卒身穿甲胄,手持刀棍,走的慢的便是一通毒打。

最后,城里留下了三百多具尸体…

城里没有安置的地方,那些尸体被拉到城墙上,一股脑扔了下去。在寒风中,仅半个时辰就被“自然分解”。

县衙中内室…

“大夫,你不是说我家哥哥一时三刻就能醒过来吗?”眼看着太阳已经下山,躺在床上的朱贤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武松忍不住质问道。

大夫把脉的手微微颤抖,脸色更是有些苍白。

脉象正常,气血正常…

怎么就是醒不了呢?

大夫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回答。按正常情况,县令相公早就应该醒了…

“这个…大人…那个…”

他想措辞一番,找个好理由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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