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放置在厕所间的如厕纸,一撕,便来到了天黑。
看看墙壁上的钟表,郑晓东穿戴好衣服,从酒柜里拿出一瓶15年的飞天茅台,穿鞋之前看了看手机,微信钱包里余额尚有四百多元,他觉得钱不够,想了想,从支付宝里又转进了三千。
外面的雪下得真的很大,单元门外地面及铁管扶手上都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白雪如被,地面的雪竟然没过了人的脚踝,雪已经停下来,有风吹过,地面上留下的人的脚印深浅不一,蜿蜒伸向远方。
气温骤降,很是寒冷,郑晓东下意识地把羽绒服的拉链向上又拉了拉,冬季从来不喜欢戴帽子的他走没几步远,有些冻耳朵的他干脆把羽绒服的帽子扣在了脑袋上。
来到街边,大路上很是热闹,大型清雪车一辆接着一辆的来来往往地跑着,铲车、卡车及环卫工人各自忙碌着,道路中央部分的雪已被清扫干净,露出了黑色的沥青路面。
车是不能再开了,一来,这时候动车很困难,路滑不说,弄个不好,就会被积雪堵塞扔在路上,二来,请人吃饭哪有开车去的?如果这样,也太不真诚了。
大路上来往的出租车不多,偶尔跑过来一辆,也全都是一辆车里坐满人的,郑晓东站在大路边等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一辆空车。
雪满天饭店搬家了,由原先位于H市老街基通往新街基的主街道路边搬到了位于天水湖畔一侧的一新居民区内,三层独栋小楼,青砖青瓦。
从天水湖公园门口到饭店这一段路上的积雪还未被完全清理,出租车走到一半便不再向前开了,没有办法,郑晓东只好从车上下来手拎着茅台酒踩着格叽格叽的白雪来到了饭店门口。
任丽霞未到,郑晓东看眼时间,要了一壶茶,坐在那静静地等待。
“哎呀,郑校长吧,对不起,我来晚了。”
等了二十多分钟身穿深紫色羽绒服身材高挑的任丽霞走了进来。
她圆脸,脸带酒窝,笑着伸出一只手,手指芊芊。
“不晚不晚,刚刚好。”
郑晓东笑着站起身轻轻握了一下。
“原本能早点,店里耽搁了一下,另外,这雪,下得有点大。”
任丽霞脱下羽绒服,郑晓东眼前一亮,她里面竟然穿的是一件黑色衬衣、花色丝巾和一条深色短裙,作为年过四十岁的女人,身材玲珑有致,腰部纤细。
郑晓东接过女人的羽绒服挂在衣架上。
女人坐下,他先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女人倒了声谢接过水呷了一口,郑晓东喊声服务员同时把菜单递给女人,他已经点了两道店里招牌菜,他让女人再点些喜欢吃的菜。
服务员很显然认识坐在眼前的这位女士是谁,神态恭敬得略带拘谨,任丽霞也不客气,接过菜单没有用,合上,抬头开口向服务员点了两道菜。
“四道菜,够咱俩吃了,点多了浪费了。”
她笑着看向郑晓东并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对了,咱们点瓶白酒吧。”
她笑了笑喊住服务员。
“我带了一瓶酒。”
郑晓东弯腰把酒拿到桌子上。
“行啊,咱俩喝点,如果不够再点一瓶。”
任丽霞扫眼酒点下头,挥手让服务员离去。
“那个,你家我哥没来吗?”
郑晓东问道。
“我家,他?嗯,没来吧。”
“对了,你媳妇呢?她咋没来?”
“我,离婚了,刚离婚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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