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林赶紧解释,“二弟,二弟妹,朝朝没事,我也没事。”

脚边缩着的朝朝也赶紧跳出来,指着已经商量好分赃的刑官师徒与验官书吏,小嘴叽哩哇啦,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李泽丰夫妻听得一愣,反应过来自家二哥与小侄女到底给他们的是什么后,李泽丰当场红了眼眶,拉着错愕不已的妻子,喊着俩傻愣愣的儿子,一掀衣摆,朝着李泽林跪下。

“二哥大恩,侄女善心,我李泽丰铭记在心,从今往后我李泽丰的命就是二哥的,兄长让弟往东,弟绝不往西,兄长……”

“嗨!说这些外道作甚?快起来,一家子骨肉,什么命不命的。速速起来,从今往后你我兄弟齐心便是,眼下时间紧,别耽搁了,只有两个名额,为防有变,抓紧。”

李泽丰一抹泪,看向妻子,无需多言,二人齐齐把身前俩儿往前一推。

“不让二哥为难,我与娘子是大人,活了半辈子了,值了!只两个孩子尚小,他们还有大好未来,叫他们受了哥哥与侄女的大恩,以后叫他们兄弟还,弟在此多谢二哥,多谢侄女。”

李泽林见弟弟明理,心下也触动,愧疚生起。

按理,身为家中男丁,得家族培养,阖家有难,他本该挺身而出,护佑家小,不想眼下还是女儿的本事庇护家人,于他无干,李泽林深表歉疚。

“是二哥没用,没护住大家,对不起。”

“二哥你别这么说,倒叫弟弟愧的慌,且有两名额足以,二哥莫要如此。”

边上三人见兄弟间的拉扯,其实这三也不是什么坏人,商量验看过后,发现那两颗东珠乃是极品,他们三今日绝对挣大发了,于是大手一挥,验官打岔道。

“行了行了,大男人家家的磨磨蹭蹭不像话,且我们还忙着呢,耽搁不起。

这样,看在这小女娃娃如此通透大方的份上,本官多允你们两个名额,你们夫妻也算上,且上来报上姓名,待本官勾画过后,速速行刑,免得节外生枝。”

此言一出,李泽林三大人均大喜过望,又是一番连声道谢,待验官笔尖一勾,先是三郎李长茂,后是四郎李长英,兄弟二人被爹娘安抚着刻完字,紧跟着轮到李泽丰夫妻二人。

李泽林守着看着,见弟弟一家得了圆满,不由的想起亲娘,摩挲女儿发顶的动作一顿,嘴巴动了动,再动了动,犹豫再三,终是开口。

“那个乖宝啊,你还有没有?有没有……”

有什么?朝朝下意识捂紧自己的口袋摇头,“没有。”

李泽林不是不心虚羞愧,可想到枉死的父亲,与只剩下的母亲,他还是厚着脸皮,“乖宝,你祖母年迈,怕是受不了黥刑。”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要!”

心里门清的朝朝坚定摇头,觉得傻爹一点也不可爱,为防傻爹再念经,朝朝小爪爪一把捂住傻爹的嘴。

“爹,你是我爹。”,所以我管你,“她是你娘。”,所以你管她。

“老太太根本不喜欢我,看着大姐举报我都不管,白费你的请求,妈妈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所以爹,懂?”

女儿童言稚语的控诉,让李泽林大为触动。

是呀,那是他的娘,凭什么要让孩子替自己进孝?

大难当前,多少人都做不到自家女儿这样,夜里冒险给他送饭,不惜暴露财物也要护他这个爹周全。

自己何德何能?又凭什么为难孩子?勉强孩子去顾惜一个厌她恶她的祖母?

说破天去也没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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