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
李泽林被催着,一路紧护女儿脚踏入伯府前院日曜堂前花园,人未入,便扫见伯府上下一众主子都被锦衣卫看押在此。
见他们父女来齐齐投来注目,人群中自来严厉的伯夫人见状,难得颓败的脸上闪过失望。
“进去。”
身后俩锦衣卫不满李泽林的停留,伸手推搡,李泽林赶紧抱女儿跨过垂花拱门,身后俩锦衣卫跟着上前,朝着花园前廊下,太师椅上大马金刀端坐着的中年男人拱手。
“启禀指挥使大人,人犯李泽林父女带到。”
椅子上坐着的人抬头哦了声,扫了眼紧紧抱女儿站在人群外的李泽林,点点头,旋即挥手:“验。”
随着这一声落,身后出来位一手执笔,一手捧册的人,瞧着像是锦衣卫内用书吏。
来人点头领命后,领着身后两小吏上到前来,翻开手中册子。
“文定伯府李泽林,行二,嫡次子,年二十七,永安四十五年探花郎,剑眉、凤眼、容长脸,高挑俊雅;李文昭,李泽林之女,行四,幼童年七,娇憨、性呆,眉目如画……嗯,都对得上。”
只是抄家,可惜了这孩童,这探花……
“来啊,验画像。”
书吏心里道着可惜,动作却一点不含糊。
随着他声音落下,身后一小吏急忙捧来手中所剩两幅画像打开,比对面前父女仔细查验,确保是本人无误,收好画像对着书吏颔首。
书吏点点头,随即又吩咐:“来啊,带上来,人验。”
紧跟着另一小吏动了,不多时带来两个伯府积极投诚下人上前验看,确定身份,方得退下。
三番验证,确认无误,书吏手中细笔一勾,对着指挥使回话。
支着下颚百无聊赖的指挥使一听,又嗯了一声,摆摆手,身后押解的锦衣卫这才将父女二人推进了看守圈内。
人群骚乱。
“完了,二郎也能没躲过!”
“二哥你竟在府中?”
“老二你昨日不是出门吃酒彻夜未归么?”
羁押的人群中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一想到家中无一人逃过劫难,所有人都恓惶恐慌,偌大的花园闹哄哄,惹得上头指挥使不悦皱眉。
“肃静!”
一声威吓,想着人员已齐便不再耽搁,指挥使冷酷下令,“抄。”
顷刻间府内锦衣卫齐动,从中迅速出来一列,朝着在场人犯而来。
各个动作粗鲁,夺环扒钗,惹得伯府上下惊叫声声,慌乱连连,李泽林只来得及抱着女儿避到一边,人群中的伯夫人老罗氏脸色一沉,厉声大喝。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我文定伯府三代忠良,我夫忠心耿耿,一心为君,此刻人在朝上未归,圣上口谕只言围府,不曾定我文定伯府上下罪责,指挥使大人倒是好气派,竟是要折辱我满府家眷,料定我文定伯府翻不了身了吗?”
锦衣卫指挥使闻言啧了一声,挑挑眉,自太师椅上起身,背着手越过锦衣卫们让开的道,走了到老罗氏跟前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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