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连声嚷道:“糟了糟了。
他焦急张望抓起苏黎手臂想拉他藏起来,但这房间拢共也就两三丈长宽,根本无处躲藏。
脚步声渐行渐近,愈发清晰。
李老丈见状,赶紧将苏黎牛皮包扔到角落,又盖上一件旧衣物,对着苏黎做出噤声手势。
这才扯着嗓子喊道:“诶,在这呢,鸿儿。”
人还未进门,一道粗犷豪迈的声音传来:“爹,饿死我了,快快给我上饭。”
苏黎看向来人,只见男子正值壮年,乌黑浓密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褐色劲装包裹不住浑身蓬勃肌肉,一把沉重的九环刀背在近九丈高的身子上竟显得秀气短小。
李老丈将一壶浆水递给男子,面带紧张:“鸿儿,今日怎回的如此之早?”
“嘿,这两天紧赶慢赶帮周围农户收麦,终于在落雨前将周边的麦子收完,今日刘捕头特地奖我们半天假。”
男人咕嘟一口将整壶水闷下,又擦了擦嘴,这才注意到房间还坐着个人。
“爹,这人是谁?”
“路过的行脚商人,我看他连夜赶路留他在这吃顿热饭。”
被唤做鸿儿的男子,面露无奈佯装生气道:“我不是说了,下雨天你就别开店了,还嫌你腿上的老风湿不够严重?”
老头嘿嘿一笑也不恼怒,指着男人对苏黎说:“这是我的儿子,李鸿。”
苏黎对李鸿拱手道:“李捕快,幸会。”
李鸿只是摆摆手,并未多理会苏黎,接过李老丈递过来的木筷就夹向桌上牛肉。
一边吃,他一边出于习惯问了几句苏黎姓名来历,苏黎将之前编好的故事又说了一遍,李鸿就不再理会只顾吃饭。
“小苏,吃啊,怎么不动筷了?不必客气拘束。”李老丈客气询问道。
“实在是饱了,多谢老丈招待,那我就不叨扰了。”
说着,苏黎走向墙角掀开衣物,露出那鼓鼓囊囊的牛皮包。
李老汉见状阻止不及,连忙看向李鸿,只见他依旧如常往嘴里刨饭,并未露出异样,这才稍许安心。
他连忙过去帮苏黎背起包袱,苏黎则从里面掏出一块碎银要塞给李老汉。
李老汉硬是不接,只拒绝道:“以后都是一城人,不必如此客套,就当是为你接风了。”
苏黎还要推辞,屋内李鸿却说道:“我爹就是这样的人,说不要你就别塞了,没少让路过的白吃白喝,不差你这一个。”
苏黎这才连声道谢收起银子,背着包往外走去。
他心里自不是为昧了这一顿饭钱而高兴,反而疑惑重重。
这李老丈方才表情不似作假,必然是怕这李鸿见财起意,对自己不利。
故而苏黎刚刚收拾牛皮包时,没少在李鸿眼前故意漏出里面商货,虽非价值连城但也都是稀缺货。
可这李鸿却是眼皮都不眨一下。
“这李老丈到底在怕什么?这李鸿又与魔教有何瓜葛?”
苏黎背着包慢吞吞的往外走,大脑却极速思索:“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
他抬脚跨过门槛,身体猛地向前一倾,被绊倒在地。
牛皮包摔落在地,一个玉瓶从内滚出落到门边,正是苏黎所赢青云丹。
青云丹为防药力泄漏,都存在白玉瓶中,瓶上刻着青云长老手书“青云丹”三字,不似凡品。
“哎呦。”苏黎慌张将瓶子捡起塞入怀中,扭头对着李老丈憨厚一笑,起身便要出门。
“慢着。”
筷子被拍在桌上,苏黎没有回头,却听脚步声逼近。
“你刚刚塞入怀中乃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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