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太孙殿下,这是日前臣的母亲临终前托付李游带回的北境军的虎符,臣上交陛下。”

李洪熙连忙躬身站起来,谨慎用词,同时眼睛也偷偷看了一眼昭帝。

“哎,这虎符是朕赐予隆基的,你们李家为大乾,为皇家两代镇守北境,使我大乾几十年不受建奴犯边,岂能收回?”

昭帝太明白了,护国公李隆基的灵柩未曾到京,兵符先收缴了,这岂不是说皇家无情。

颇有狡兔死,走狗烹的那种意思了,而且北境军不是只有虎符就能够调动的,护国公府两代的经营,李家在北境军的权威可比这虎符更有震慑力。

“陛下不知,臣,已经请太医诊治,太医说臣年少呕血,恐寿数不永,李家怕再也不能为朝廷分忧。”

李洪熙说到此处连忙再次跪下,轻声哭泣继续道。

“陛下体谅,臣年幼父母为国尽职,然,臣而不能尽子之孝敬,如今父母薨世,臣,臣愿有生之年,为父,为母守孝,望陛下成全臣之丁忧之情,呜呜呜呜。”

昭帝和萧明轩看着跪地痛哭的李洪熙,心情自然也十分明了,而御医所说之事,他们两个也都十分清楚。

毕竟御医都是他们选过去的,李洪熙任何病情,他们都要向陛下汇报。

至于年寿不永,虽然不是突然就没,但是身体薄弱,估计也就这两年的事情了。

昭帝和太孙萧明轩突然明白了,这不过是李洪熙想觉得天塌了,再也没有依仗了,而且趁着现在繁华依在,想要脱离这是非之地,活的更加随意一些罢了。

“拿回去吧,朕和太孙已经说好了,这虎符陪着小福儿和隆基殉葬吧,一起埋于西山,全了我们君臣之情。”

“陛下不可。。”

李洪熙欲要继续劝阻,可是看到了昭帝一脸难过之色,立马噤声,继续跪在地上。

“至于你的丁忧,让朕在想想,等你父母的后事安排好之后再说吧。”

“陛下,臣,这盒子里还有母亲的绝笔书信,臣想留给陛下做个念想。”

李洪熙实在是没想到怎么用词来提到锦盒里除了虎符,还有母亲的书信,他原本以为昭帝起码会打开看下的,但是没成想,今天两人和早上一样。

表面上对信很有兴趣,但是又从不打开,其实,昭帝对昌平公主的的绝笔信还是挺有兴趣。

北境断粮数月,作为昭帝的亲女儿,在临终前,对他这个父亲是否有恨意。

但是后来萧明轩直接反驳了昭帝,并且告诉昭帝在他这个侄子眼里的姑姑是什么样的人。

“皇爷爷,孙儿觉得,姑姑绝对不可能怪你,因为她知道您是个什么样的帝王,更知道您这一生,为大乾,为百姓更是呕心沥血,何况她是您最疼爱的女儿。”

“孙儿觉得,自古以来为国捐躯的勇士很多,但是为国战死的公主就一个,姑姑她是巾帼不让须眉。她临终前只有对您的恭孝之心而已,所说私事的话,她可能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洪熙,她作为皇家子女下嫁了李国公,但是这些年来却没有给李家开枝散叶,她可能会提醒洪熙做事谨慎,莫要伤了皇家体面而已。”

虽然最后萧明轩说了比较委婉,但是昭帝还听明白了,但是思索着前面的事情,越来越觉得这个皇孙说的对。

所以,他现在对写封信的内容没有丝毫兴趣,但是真让他留个念想,可是李洪熙呢?这是他母亲的绝笔,他怎么会轻易让出呢。

无非就是他李洪熙觉得他怀疑的他李洪熙的母亲了,他迫不得已,上成了母亲的绝笔。

因为,他也相信他的母亲昌平公主绝对不是非议君父的不孝之人。

昭帝想到这里,不由冷哼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他相信他的母亲,我又怎么可能会怀疑自己的孩子。

“放肆,这是小福儿留给你的书信,你怎么轻易让人?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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