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叙白和宋时雨找了一圈儿,没有找到顾七姑娘主仆二人,又翻了翻她们留下的包袱,只有两件不值钱的衣裳。

二人在山脚下望山兴叹。

“跑了就跑了呗,咱回吧,反正钱也收了,不让咱送不是正好嘛!”李叙白满不在乎道。

宋时雨用看啥子一样的目光看着李叙白:“你是不是傻了点,她是谁,顾太傅的孙女,顾府的七姑娘,你收了她的银子,要送她去万佛寺,现在人丢了,要是人没事还好,人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收了多少银子都得原样吐出来,顾府还不会放过你。”

李叙白皱着眉头道:“那是她们自己跑的,关我屁事啊。”

“你说了,顾府就会信吗,你一个车马行的伙计,顾府打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还没人敢给你伸冤。”宋时雨的神情格外冷肃,说出的话也终于让李叙白重视起来了。

是了,他现在所处的时代,门第森严,阶级固化,庶民和贵族泾渭分明。

庶民的命如草芥。

贵族可以随意践踏。

如今的他,在顾府的眼中,就是那个一句话便能被决定了生死的蝼蚁。

“那,那怎么办啊!”李叙白慌了神,他可不想再死一遍。

再死一遍,就不会有穿越复活的机会了吧。

宋时雨淡淡的瞥了李叙白一眼:“还能怎么办,上山,追啊。”

李叙白看着蜿蜒崎岖的山路,心中大定:“对啊,她俩养尊处优的,爬山肯定不如咱俩快。”

宋时雨认同的点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旗山。

“诶,那顾七姑娘是不是有病啊?怎么掏了钱,自己还跑了呢?”李叙白跟在宋时雨的后面,一边走一边问。

宋时雨面无表情道:“她不是有病,她是心机深沉。”

“啥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傻呗?”

宋时雨转过头,目光幽幽的打量了李叙白一眼:“是有点儿。”

李叙白:“......”

宋时雨难得的笑了笑:“那顾七姑娘顾时宴是顾侍郎的庶女,生母极得宠爱,风头都盖过了正室嫡妻。顾七姑娘当然也没有把嫡女放在眼里。”

她慢慢说着,神情怅然,恍如隔世,就像是在说一件格外遥远的事情。

“这次她的嫡母没有让她一同上万佛寺,她自然怀恨在心,既不肯放弃这次出风头的机会,又不愿担违抗母命,私自出府的罪名,你说,她要怎么做?”宋时雨慢慢道。

“原来她叫顾时宴啊,名挺好听的,就是人不怎么样!”李叙白恍然大悟,狠狠的踹了一脚路边的石头:“可是,我们都答应了她,绝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她还费这个劲做什么?”

“所以我才说她心机深沉,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她这样做,不过是将一切可能发生的隐患统统扼杀罢了。”宋时雨不屑道。

李叙白觉得有些古人早死果然是有原因的。

想得太多,死的太快!

“那我要是就没上山找她呢?”李叙白愤愤不平道。

“你没去找她,她回城后会告诉掌柜,你在半道上把她扔了,你觉得苏掌柜会向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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