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上班后,谭卫兵带领两个村的村干部到湖南去了两次,专门考察黄桃,了解黄桃的栽培和病虫害防治技术,最后买了3000株嫁接好了的幼苗回来,每个村1500株成片种植,便于管理。这两个村的驻村干部一个是农技站的朱站长,一个就是计生办的李林。他两个工作踏实负责,所以谭乡镇把他的思路和未来基地发展模式说了,就全权委托他俩个与村里进行协调栽种。
1998年4月,谭卫兵参加了市委党校研究生班的开班仪式。新浦县最后共5人参加,差点名额就凑不足,所以轻松地上学,同学的还有李书记等四位领导。两个县属部门、两个乡镇的,都是一把手。谭卫兵就是听课做笔记和服务工作,至于买单就是小意思了。
每学期上两次课,每次课一周或两周时间,平时作业和期末考试成绩合并计算,不及格的课要补考等。
卫权也在县党校报名参加法律专业的专科学习。卫胜的本科已读了一年多,先把文凭拿到手,能力在实践中来提高就是。
党校上课回来,水库的扫尾工作即将结束。谭卫兵再次深入大坝仔细观察,私下请教验收的专家,水库大坝还有没有安全隐患?大家都纷纷称赞江口水库大坝地理条件好,修又修得好,这是千年工程的标准了。
水库验收合格,正式开始蓄水。水库及水库四周山林的管理规定都出台并告知全部村民,张贴各村社、路口及水库四周显要位置。每份张贴的通知后面都有:水库是我们的生命源泉,珍惜水资源,保护水库环境,建设美好生活。水库水深危险,禁止游泳洗澡。
1998年6月6日,谭卫兵的侄儿出生。人生就是这样,前世中的大女儿是这个时间出生,而今天我媳妇还没有。所以决定利用一个周末去看看七桥县的朋友。
6月12日又是周五,谭卫兵下午开车先回老家看看,然后与老家的叔叔爷爷们聊聊天,每人给两包烟,再给点糖果。对老家的街坊四邻要细水长流,经常看望,经常给点小礼物,感情会长久的。
第二天一早十点多钟到七桥县的梁子中学。
走进校园,绿树成荫,窗明几净,让人心旷神怡。因为是周末,没有琅琅书声,也没有小朋友的喧闹,安静的操场和教学楼上,一个人也看不到。
终于看到了一个老师,谭卫兵连忙迎上去说:“老师,你好!请问罗霞老师在哪儿?”
看着那老师疑惑的眼神,谭卫兵马上解释到:“我是她的同学。之前曾有书信来往,说她在印刷厂上班。”
老师一听他还能说出一个子曰来,也就大胆地说:“印刷厂在那边,你过去一看就知道了。”
谭卫兵说完谢谢,就往他手指的方向走去,两分钟后就看到一个木牌子“梁子中学印刷厂”,走进门一看,就看到有人在办公室聊天,厂房有机器的“嘀嗒”声传过来。
谭卫兵就拿出香烟并递了上去,有了香烟开路,聊天的人才放缓了神色,不再因为我打断他们的聊天而恼怒。
的问:“几位老师,请问罗霞老师在不在?我是他同学。”
其中一个老师说:“她在是在,你这个同学是哪儿的?”
看他不直接回答问题,而反问长一句,谭卫兵就想是不是见面会不顺利?我边想边说:“新浦的,隔这儿也不是好远。”
“哦,罗老师这会出去了,等会就回来。”
于是就和他们几个聊起来,尽管那几个人的兴致不高,但谭卫兵有话说呀!就问:“你们是印刷厂的还是学校的?印刷厂生意怎么样?”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到十一点,我就看到进来两个人,男的直接无视,因为眼睛总是会被光吸引。看到年轻而又充满朝气、身材高挑婀娜多姿肤白貌美的罗老师,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这年轻的罗老师太完美了!尽管在前世是三十多点才认识她,那时她也是让人惊艳,所以今天让谭卫兵呼吸急促就情有可原了。谭卫兵马上就说:“罗老师,你回来了?”然后又给她同行的人一支烟儿。
看到罗老师那惊讶的目光,说:“我是你的同学嘛,西师的,只是不同班嘛。”
看到美丽的罗老师还是想拒人于千里之外,谭卫兵说:“不耽搁你的时间,我就说几句话。”
但罗老师仍然没开口,旁边的人也没说话。看来大家都对美丽的小姐姐有保护欲,不想有不认识的人来打扰。
谭卫兵只有继续主动出击:“在外面走走,聊几句噻?”
这时旁边的人说:“就在办公室坐会嘛。”
谭卫兵当然不愿意,有些话当作别人的面肯定不好说呀。
谭卫兵说:“要到中午了,都要吃饭,我对这儿的馆子不熟悉,不知道哪个馆子的菜好吃,请你带个路噻。”
但是罗老师却不置可否,而另外那个感觉有点像个领导的人说:“吃饭还早,就在办公室坐嘛。”
谭卫兵口里没说心里想:你爬哟,你这个搅屎棍不能以权压人。但他也只能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在办公室聊天会打扰领导办公,早点去点菜,到时候请领导十二点过来一起吃个便饭。”
尽管谭卫兵把吃奶的劲就使出来了,但依然没有效果。尊敬的罗老师,依然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不和陌生人说话。几分钟了,罗老师嘴里一个标点符号也没说出来,也是无敌了。
最后他只能就在过道上就开始介绍自己,“我叫谭卫兵,你是物理系,我是中文系。你的生日是腊月二十,你有个弟弟妹妹。”接着我又说了他们的名字和生日,包括她的舅舅姨娘二叔幺叔等。
她终于开口了,“你怎么连这些都晓得?”
谭卫兵又开始忽悠到:“事实上是这样。有天,我家门前路过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他把我家的房子看了又看,还朝周围和远处也望了几望,就说想到我家喝口水,在喝水的途中他说他今天还没吃饭,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点?我听到这样说,我就给他嫩苞谷糊糊给他,又弄了点咸菜,他吃了两大碗。然后又打量了我几遍说:‘我今天吃了你的饭,我没有什么可以赠的,而你福泽深厚,官运亨通,也不需要我给你指点,有个人你应该去认识一下,说起来是你的校友,然后说出你的名字。’我一听到‘罗霞’两个字,就说她是物理系的系花嘛,七桥县人,我晓得。他却说:‘你不晓得的情况我给你说说,你才好去找她。’然后就把你的家庭成员、七大姑八大姨都挨着说,但我记忆力又不好,好多的都不记得了。”
罗霞将信将疑地看着谭卫兵,似乎在思考他说的话的真实性。谭卫兵赶紧趁热打铁,继续说道:“那个老头还说,你最近可能会遇到一些困难,需要有人帮忙。我这不就来了嘛!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罗霞终于忍不住笑了,“你这也太离谱了吧。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她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谭卫兵心中暗喜,总算是找到了突破口。“其实,我也是通过一些朋友打听到的。我一直想找机会见见你,毕竟我们是老同学嘛。”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些。
“原来如此。”罗霞点了点头,“不过,我现在真的很忙,可能没办法陪你聊天了。”
“没关系,那就等你有空的时候再说。但吃饭的时间要到了,我们出去吃个饭嘛,好不好?”我连忙说道。
罗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拒绝了。
我只好退而求其次,说:“要不先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方便联系。”
她说没手机,传呼用得少了,办公室号码聊天也不好。但最后好说歹说,她把办公室号码告诉了。谭卫兵如获至宝,赶紧存起。接着他把准备的一个小礼物——玉石挂件递给她,她脸一红,两个手摆个不停,再次拒绝了。看来要这个顽石点头,还要点水磨功夫。“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下次再来找你聊天。”我微笑着跟她道别,离开了印刷厂。
这是一场可以预知结果的见面,后面再写信或打电话吧。
然后在学校附近吃了饭,谭卫兵去找那位几十年的好兄弟!
在下午两点多才到石坪乡政府,找到农技站,在门口望了望,没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难道周末回家了?
又走到隔壁的农村合作基金会,一问才知道他在石坪学校耍,她女朋友那儿。
谭卫兵到了学校,转了两转,碰到一个人,就问“请问农技站的邓勇,听说今天来黄老师这儿耍,不知道在哪儿?”
“黄老师回老家了,他可能也去了吧?”
谭卫兵一愣,看来今天不是晴空万里无云,还有一两朵乌云,好事多磨。但拿这些来考验一个几十年的兄弟,又有哪个兄弟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问了黄老师的老家在哪儿后,这位老师又说车子开不到她老家,还要走十来分钟路。
于是在乡政府的百货店里买点烟酒茶等东西,又称了点拱嘴耳朵尾巴等卤菜。然后东打听西打听,边走边问,终于来到黄老师的老家。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养了狗,每次狗都是呲牙咧嘴地欢迎我,还不停地欢呼“欢迎、欢迎”。谭卫兵只好扯起喉咙喊“邓勇,邓勇”,他的声音大,穿透力又强,瞬间压倒狗叫声。
一个熟悉的伟岸的身影出现在谭卫兵的眼前,又看到了一双迷惑的眼神。
他走上前去,“勇哥!”紧紧握住他的手说:“我叫谭卫兵,与你的校友李兴是同事。我专门来找你耍的。”说完把放在地上的礼物递给他说:“这是给你女朋友家的。”
谭卫兵真切地感觉到他的脑袋瓜子懵圈了!这是谁?又这么热情和激动。
谭卫兵说:“我们找个地方慢慢吹,还是?”
这时黄老师也站到勇哥的旁边,她说:“就在我屋耍嘛。”谁不知道热恋中的男女一刻也不想分开,如胶似漆。但有些东西又是不能与外人道也,那玄而又玄的东西,要单独聊才能有效果。在这儿聊,怎么能支得开黄老师?如果不说点隐秘的东西,又怎么能取信于勇哥?
这是黄老师的父亲站在屋门口说:“就在这儿耍,晚上就在这儿吃饭。”知道老黄老师是喜欢喝酒,谭卫兵还专门带了两瓶剑南春酒。所以就对老黄老师说:“谢谢您,我与小邓在附近转转,晚上陪您喝一杯,然后再回农技站吧。”
然后又对小黄老师说:“我有点隐私的事向你的勇哥请教,所以先借一会你的勇哥,好不好?”
美女老师是不愿分开,但还是大度地说:“没事没事。”
于是他就和勇哥朝屋后的山上走去,这个天尽管有太阳,但还不是那么热,二十几度的温度正适宜。山上有树,有鸟叫,有微风,甚是惬意。
边走边问他们站里几个人?他的工作怎么样?还是先闲聊再进入主题。
走到山顶,找到一棵大松树,躲在树荫下坐下来。
眺望远方蜿蜒起伏高低不平的群山,再看看山下错落有致高矮不一的民房,谭卫兵的思绪一时在眼前,一时又回到前世的峥嵘岁月。
沉默了一会,谭卫兵才说:“我给你讲个奇怪梦吧,梦中的你我是最好的兄弟。为了证明我了解你,我说一下你的情况和社会关系,包括黄老师家的情况。”接着就把他的家庭情况、社会关系以及黄老师的情况也说了些。比如说你姐给你生了一个侄女,名字叫什么等,你的样子像你妈妈,你爸爸性格犟,会理发等,黄老师是三姊妹中的老二……等等。
“也许你会说这些情况都不是秘密的秘密,都能打听。但真要打听这么多人和事,又还不在同一个地方,有那个必要吗?怕不值得吧。”谭卫兵在说完我的现状后接着说道。
“其实在梦中我们今天并不认识,我们认识或者说见面还有六年多。我就讲一下我们是怎么认识又怎么交往的?”
“梦中的我们尽管兄弟情深,但彼此都混得蹉跎,邓叔叔秦妈妈跟着你十几年,起早贪黑含辛茹苦,却也没有享到福。究其原因,就是我们没有出人头地,然后小家庭不顺。你分手后也是遇人不淑,说起她也是一坛醋。如果问为什么分手,我说你是有责任的,我不赞成你们分手。所以我提前来见你,一是想改变我们兄弟的现状,二是提醒你仔细思考,决定了以后,坚决不能三心二意。你知道你们生的小孩叫什么名字不?或者说你们有一个商量不?如果有,你莫说结果,我来说,看是否一样?”
“生男生女我肯定不知道,但名字却有过讨论。”
“就是名字中包含你两个的姓吧?因为你女儿很优秀,考的是北京科技大学计算机专业的本硕博连读,所以要么就不在一起,在一起就不要分。我两个的经历很相似,但是又有不同。那梦中可是有20年的交往,所以我俩之间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我俩个本是有抱负的青年,硬是被生活折磨得皮青脸肿。我俩的人生被现实踩在地上摩擦。原因就两个:一是手里没钱;二是家里不顺。”
“现在我们俩个面临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成家,我们要立业、要有所建树,那么我们的后方一定要无后顾之忧。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那么前提就是我们合理合法的经济收入足够支撑我们工作,让我们有底气不去吃拿卡要、不会去贪污受贿!在梦中我们最大的问题,不只是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不只是贫穷限制了我们的终点、限制了我们的顶点,而是我们连起点都没有。”
“你从喝一瓶啤酒操练到能喝四五瓶,也只是整了个副科长。尽管你有很多证书,还是牛逼哄哄的证书,但最后因为遇人不淑,你的经济比我还要落后。房子也没有了,父母就只有住在你姐姐家,你也借住在你姐姐家。空有满腹才华,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梦中那操蛋的人生、憋屈的人生、遗憾的人生,从我们今天见面开始就会发生你意想不到的变化。”
“那么今天我的建议是什么?第一个拿文凭,专科本科,越早越好!党校电大哪个方便就是哪个。第二个有机会就考公务员,或者是直接提拔为乡镇领导。至于到底怎么选,看机会吧!我们的优势是什么,除了有明确的理想和人生目标,就是穷得只剩下钱了。我们已经有那个底气,去追逐那豪情万丈的人生、去追寻那指点江山的梦想。”
“你是不是今天只是偶尔有梦想,偶尔还找不到方向,偶尔觉得石坪农技站既是你一生的起点又是遥遥无期的终点?”
勇哥不知所措地看着我说:“这……这到底是……,我脑中是乱的。”
“你回去就说‘我有几个生意,请你投资入股,比如开建材门市、搞房屋装修,我找到你是因为李兴说你的人品好。’其他的酒桌上我来说圆就是。晚上我们回农技站,明天我回去。你现在有什么困难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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