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6日早上,太阳比前几天来得更早一些,谭卫兵醉眼朦胧地起床,走到厕所放水,手撑在墙上,突然感觉墙壁有异,一看墙壁上的瓷砖不见了,脑袋瓜子一下就嗡嗡的响?是我上错了厕所?隔壁老王家的厕所墙壁还是贴的美人出浴图,地上也是意大利防滑瓷砖。但这是哪儿的厕所?墙壁是搓沙,地板是水泥地板,农村老家的厕所也不是这样呀!想到昨晚是喝了点酒,因为终于评到四高,睡得早,怎么醒来厕所变了?慌忙间出了厕所,卧室也变了,双人床变成单人床,床上的老婆也不见了???
抬头一看,床头的日历是一张小娃娃头像,这不是计生办发的那种日历画报?一看时间是1996年!看到1996年,大脑马上浮现是昨天晚上和几个兄弟伙在安龙乡的乡场上小酒馆喝小酒,趁着酒劲,还唱了两支小曲,一人喝了4个“小诗仙”,然后醉眼朦胧回到寝室倒头就睡。
但怎么脑袋中又有一幅和老婆孩子一起吃饭的画面?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昨晚醉里做了一个梦,一个接近有30年的梦,梦里有1994年参加工作,1996年年底因小弟去世后调回老家的乡镇,接着是香港回归日结婚,2000年父亲去世,2003年因妻子向往宝马车的生活而离婚,接着2005年考到巴川监狱,然后因为想找一个好妻子而蹉跎几年,再婚后更是稀里糊涂,然后54岁那天才评上副处——四级高级警长,然后……然后就没有了?都是昨晚生日,都喝了点小酒,醒来依然是3月26日,只是从2025年变到1996年而已,跨度的确有点大,似梦似幻,似真似假!昨天的生日到底是25岁还是54岁?我一摸40岁开始秃顶的光头却仍然是茂密的森林,
日鬼了???
难道是穿越?
难道是重生?
猛拍大腿一下,痛!这是南柯一梦?但又为什么感觉真实无比?我一屁股坐在那个单人床上想静静,要理一理昨天今天和未来。这一理,脑袋瓜子涌现出来的首先是昨天的情景,昨天是1996年3月25日,星期一,是赶场天,白天在农技站办公室值班,然后晚上与徐涛李欣李贤荣一起喝酒庆祝我25岁生日!那么我现在就是25岁,而那记忆中的离婚再婚,以及20年狱警生活就是一个梦,一个只能尘封的旧梦!只有在独处的时候,再去回想梦中那跌宕人生。
蹉跎而心有不甘的谭卫兵重生了,重回风华正茂朝气蓬勃的25岁!
而今天谭卫兵要面对25岁的现实,面对上天多给了他一段丰富多彩的梦中生活,而今重走这二十九年的“长征路”,那就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把残缺的人生过得圆满,把操蛋的人生改写成牛逼哄哄。
蓦然回首,重回25岁。他此时最大愿望就是想马上看到父亲,告诉他“爸爸,我爱您!”,他要一直陪着父亲,陪他慢慢变老!
想到父亲,就想马上打个电话,但一摸,裤兜里的华为手机不见了。摇摇头,这梦还没醒。1996年的今天,只有大哥才有大哥大,二哥是传呼机,我只能是用乡政府的“搞搞机”,摇到区邮局再转到老家的乡政府,父亲已调到老家的乡政府当柑橘技术员。父亲白天到乡政府上班或下村去果园,而晚上是回老家住的!此时离安装程控电话还有整整一年时间!所以打电话是行不通,是免提而不是按免提。但低头一看,双狮手表在手腕上,指针指在早上七点二十。
此时的乡政府是没有朝九晚五一说,吃住在单位,因交通不发达,只是周末回家,远的是一个月两个月回次家。平时上班不忙的时候,就是在办公室翻报纸吹牛逼,忙的季节就下村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指导农民伯伯们进行作物的病虫害防治,但赶场天一般在农药门市跟农民伯伯们讲解当下作物的病虫害防治,宣讲农作物的栽培技术等。
脑壳中突然冒出今天要陪站长下村,昨天上午站长就与石佛村的支书联系好了,所以他马上穿上鞋子,一看梦中的李宁牌已换成回力鞋,但不影响他奔跑的速度,妥妥的一个跑男,奔向乡政府的食堂。
只想早点下村,只想早点回来,只想下午早点回家,只想早点见到爸爸妈妈,只想早点告诉小弟,今年五一节不要回家,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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