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冯奇,又看了看冯奇身后的曾茂。

李三的眼神飘忽,一看就是在鬼祟的琢磨什么小心思。

曾茂喝道:“让你说你就说!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嘿,曾爷,您可别诓我,我现在可是一身债扯不清了。您还是照说好的先把钱给我了呗?”说着,李三又看向冯奇,拱手笑道:“这位小爷,您一看就是干大事的,想知道什么我都肯说,就是要点银子救命,您可怜可怜我?”

那皮赖的模样让冯奇皱眉不已。

不过正要说话,刚才匆匆忙离开的红刀带着一个高壮的宽脸汉子走了进来。

“哈哈哈,原来是冯捕快当面,顺天馆薛平有失远迎还请捕快切莫怪罪呀!”

冯奇点了点头,笑着朝对方也拱了拱手,说:“薛老大客气了,来得匆忙,本该拜会但实在捕房里事情缠着脱不开,只能失礼了。”

“冯捕快这是说的什么话?您能来就是我薛平最大的面子!嘿嘿,打个招呼就是,这牌牌可不兴拿的,吓人呀!”一边说,薛平一边就把冯奇之前给的腰牌还了回去。

这一幕倒是把蹲在墙角的李三给吓了一跳。捕快不稀奇,能让薛平这个狗东西如此谨慎讨好的捕快在中宁县里可不多。必有什么原因。

李三不晓得,但薛平却清楚得很,眼前这个看着年轻得过分的捕快到底什么来头。

斩张三才在前,后又在赵家连杀七人!十足十足的厉害人物。这还没完,这位背后可是站在刑部大案司司命谢邈!

说得不好听点,别说他薛平了,换中宁县里随便哪个刀馆的座刀出来都得弯着腰赔着笑,真惹恼了这位,谁能有好果子吃?总不能真跑去落草为寇吧?

最后冯奇可是公士爵位在身,这说好听点就是排场,说不好听点真要是在顺天馆这边出点事,那就是大案,你跑去落草都要把你揪回来受审的那种案子。

“多谢薛老大提醒。只是今天来找李三问点东西,听说他欠了薛老大不少钱,所以就想卖个面子,看能不能宽容宽容?”

“嗨,这算什么事儿?小事儿一桩!”薛平一扭头,对身边那白毛红刀说道:“把李三身上的账目给平掉。”

“全都平了?”

“对,全平了!冯捕快都开口了,这点钱算个屁!”

“好的座刀!”说完就要挥了挥手让下面的小弟跑去改账去了。

不过这边冯奇却突然开口打断。“别忙。”

“冯捕快是还有什么吩咐?”

冯奇笑道:“这李三皮赖得很,我觉得还是先问过之后再平账,免得到时候让他钻了空子。薛老大也不至于白忙活。对了,薛老大,若是这钱李三还不上钱的话一般会被怎样对待?”

薛平嘿嘿笑了笑,稍作迟疑还是说道:“一般就是送去卖,一些老兔子愿意花钱来搞他这样的。等屁股烂了就送去城外煤窑最后再卖一笔。虽说回不了本钱,但也多多少少能榨一点油水出来。”

难怪曾茂说顺天馆是西市这边最脏的刀馆,瞧瞧这敲骨吸髓的手段,烂赌鬼都能给你榨出二两油来。

冯奇嗯了一声,然后扭头看向蹲在墙角的李三,说:“你都听见了,我现在扭头就走,你会面临什么下场。现在我再问你一遍,愿不愿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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